苍寒目光闪烁,一边思索着,一边任由芯儿搀扶回府上。
他的脸庞,也早已没了血色,想来是这右目施展了奇异之力的代价。
他很累,疲惫的连晚膳都没有吃就躺在了床上,关于这些,他不想娘亲担忧便没有告知,只说有些困了,想睡一会。
但实际上他根本睡不着,今夜有太多事,太多玄而又玄的怪事。
芯儿依照吩咐,给他煮了些红枣银耳羹,服用后算是恢复了些许元气,实际上若能喝上一碗乌鸡汤,那才是大补。
可如今的苍府,早已穷困不堪千疮百孔,或许这一夜过后,就得塌了……
苍寒咬了咬苍白的嘴唇,悲愁中梳理着思绪,渐渐有了个极好的想法,可解燃眉之急的法子。
不过在这之前,他还是很讶异自己的右眼居然如许神奇,仿佛一枚种子,十二年来吸收天地灵气,终于在他十五岁生日的这一天绽放!
或许与自己的身世有关?
细细想来,倒是有些依据,只是这么一来,这右目十几年来的蕴育更像是一种温养,或是疗伤?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忽然蹦出这个想法,只觉得这种可以看到过去的力量或许是与生俱来!
不然的话,左眼为何被挖,又为何在寒冬腊月浑身染血的飘在忘川河里?
他琢磨着,忽然脑海里迸发出一缕久远的记忆,随即让芯儿从书房里的取来一本灰蓝色的《怪谈野史》
这是一本记载着世间奇闻的书籍,真中有假,假中纯真,没人道得清。
小时候很喜欢看,记得书里记载过一句话……他翻弄了一会,终于在书尾找到了。
“异人曰:山外有山,天外有天,更有各种神奇的超凡生灵,各自拥有难以想象的奇伟诡谲之力…神乎其神……”
当年的苍寒,对于这段话虽然颇具兴致,但也就只见过寥寥几笔的一次。
换句话说,关于这个所谓的超凡生灵,世间似乎从未有过,没有任何确凿的记载,又或是存在过但他了解不到……
若非他今夜大有不同,也万万想不到这个近乎被遗忘的记忆了。
如今想想,自己这右眼的变化,这可以看的过去的神异,倒真的很像书里提到的超凡生灵?
他深吸口气,缓了缓。
发现这一切的一切,都很重要,也都不再重要了。
苍寒合上怪谈,闭上眼睛,打算睡一会,让芯儿到时候叫起。
芯儿虽然不知主子想法,但还是乖巧的照做。
两个时辰之后,时至凌晨,她将苍寒轻轻唤起。
“父亲可有醒来?”
“回禀少爷,据蒲伯说,老爷自从中午服了药后,一直沉睡……”
“沉睡…沉睡好……”
苍寒抿了抿嘴,相比难忍的疼痛折磨,入睡要好上很多。
“夫人来过,留下了一些点心,还有些许热腾呢。”芯儿舔了舔嘴唇,端上一只食盒,掀开给苍寒看。
一碟白斩鸡,一盘春饼,香气扑鼻。
苍寒看了眼,心中很是温暖。来自娘亲的溺爱,便是到了山穷水尽的时候,也只多不少。
他吃了几块鸡肉,抬头看向芯儿道:“饿不?”
芯儿起先下意识的咽了咽口水,点了点头脑袋,又连忙摇了摇头,忙不迭的开口:“奴家不饿。”
“饿了就吃,”苍寒摆摆手,起身开始准备器物。
“不…不可以的,这应该是府里最后一只鸡了……”芯儿脸色一红,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一样,端起碟子又递了过来。
“让你吃就吃,吃饱了有劲干活。”苍寒从木柜里取出一张紫杉木弓和四支铁箭。
“啊?干活?这都凌晨了啊少爷……”芯儿饶了饶头,目里尽是困惑。
“就要这夜深人静的时候最妥。”苍寒看了看夜色,接着开口道:“那天秀坊的白蝴蝶手绢,还有新的没?”
“新的?”芯儿愣了一下,眨了眨眼皮后点了点头道:“有哇,在奴家闺房。”
“去拿来,”苍寒颇为满意的笑了笑。
芯儿应诺出了屋门,满脑子都在想少爷今夜到底是怎么了,要白蝴蝶手绢干嘛……
直到她取回崭新的手绢来,还是想不通,唯一的一点头绪便是少爷的眼睛出现了异样后,就变得有些古怪感觉……
苍寒接过后,看了又看,大为合意随即握起一把锋利的剪刀,将轻如鸿毛的白蝴蝶手绢依次剪出几条口子,再用手撕成四条粗细不一的长布。
芯儿几乎看呆了,这白蝴蝶手绢一共才两块,一直是天秀坊最金贵的手绢,也一直是姑娘们最喜欢的手绢。
少爷一年多前给她买过,花了百两银子,如今居然给撕了。。
然后接下来的一幕,却是远远超过先前的所有。
但见眼前的主子,居然用剪刀划破了手指,更咬着牙忍着疼用自己的鲜血在布条上写下了血字!
“少爷…你…你在做什么……”
芯儿看着那布条上“还我命来”四个散着血腥味的血字,仿佛嗜人的诅咒,在这夜深凌晨之际,分外的吓人。
让她一瞬间,想起了少爷先前昏迷时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