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斯年当然看到了。
他默了一瞬,然后道,“小褚褚真是无耻。”
褚亦安假装什么都没听到,撕开外面烤焦的土豆皮啃起来。
白斯年抬腿踹了她一下,“不给哥来一口?”
她无动于衷。
白斯年见此站起来,走到她身后双手插入她胳膊下,将人一整个拎起来,“烤土豆真是一点儿不给哥留啊,一边去把……”
他准备将褚亦安扔到外面去淋雨。
但是抱上的瞬间,突然感觉就好像发现了新大陆。
“小褚褚怎么这么软?”
“身上还热烘烘的。”
这人形暖手袋比直接烤火舒服,而且捏着软乎乎的。
他盘腿坐下,将褚亦安盘在怀里,下巴抵在她的头顶,丝毫不在意自己此刻的行为有多么的暧昧,“终于理解为什么有人喜欢买那么一人高的大型毛绒玩具的原因了……”
轰隆隆——!
外面的雷声大作,电闪雷鸣。
海风卷起高高的风浪,仿佛要将木筏掀翻。
褚亦安仿佛碰到脏东西一般挤出来,嫌弃地将刚才抢到的土豆扔给他,“东西还你。”
她站起来的时候,顺带还踩了他一脚。
白斯年怀里瞬间空空荡荡,瞬间凉了半截。他看向旁边的金小榕,朝她招招手,“小榕过来。”
人形抱枕嘛。
换谁都是一样的。
他以同样的姿势将金小榕抱住,将下巴搁在她的头顶。几秒钟后,他抬起头,“小榕,你就不能别扭吗?”
金小榕身体一僵,然后伸出双手环住白斯年的脖子,“白哥~”
白斯年:“……你从我身上下去,换王栋上来。”
王栋站在一旁本来还在纠结视线往哪儿搁,此刻小眼睛因为震惊而睁大。
没想到白斯年居然如此重口,但是大哥的话,他不敢不听。
他学着金小榕的样子叫了声白哥,双臂也学着金小榕的样子准备搭上去……
白斯年:“……滚!”
王栋快速地离开白斯年,眼角泛着泪光。
还好,清白保住了。
狂风再次汹涌的袭来,如同整个海洋在愤怒。
吵杂的雨声里夹杂着一声低沉的轰鸣,是远处被烧焦的乌托邦在也承受不了狂风暴雨倒塌了。
在倒塌的瞬间,原本就阴沉的天气更加昏暗。
伴随着海面上的电闪雷鸣,如同有什么极度恐怖的东西正从深渊慢慢爬上来。
接下来的两天
这种极端的天气从未有停止。
漂流着的玩家们再也没有捡到过垃圾,也没有再钓到过海鱼。水中的水怪一直在木筏下游动,它们没有攻击木筏,但是之一旦有人落入水中,就会瞬间被分食。gōΠb.ōγg
玩家只能靠着自己之前积攒的物资度日。
附近的木筏还在越来越多。
似乎这里是吸铁石般,将海上的木筏朝着中心点聚集。
而在两天前,白斯年就命令木筏上的所有人全力将木筏朝外围移动。
这种对抗性的移动比平时困难数百倍,每天王栋和金小榕他们也得下水充当人肉发动机。但即使如此,两天的时间也没有让他们彻底离开木筏聚集的地方,仅仅只是让他们处在了最外围而已。
但是这样就够了吗?
周围的人在游戏第二十八天的夜晚就开始出现各种幻觉。
游戏第三十天
基本上所有人都出现这种幻觉,又或者称之为莫名其妙的文字。
最开始是一些莫名其妙,让人无法解答的问题。
[生存到底是为了什么?]
[一艘木筏在海中航行,但只要一块木板腐烂,它就会被替换掉。它不断但在被替换,那么最后这艘木筏还是你最开始的木筏吗?人的细胞在死亡后又会不断产生,那么现在的你和十年前的你、十年后的你,是同一个你吗?]
[人的生命和死亡和灵魂,它们是存在,还只是一种定义?]
[你知道自己为什么可以看到这些文字吗……]
在看到这些文字之后,人们会莫名其妙的不断联想。
整个人陷入一种奇怪的纠结的状态。
当人们陷入这种状态后,文字再次改变。
[一切现象的尽头,神学可以解释。]
[海神是存在的。]
[海神是你的信仰。]
[将身心献给海神,你将会得到永恒的快乐。]
……
在绝境中挣扎了很多天的玩家们,意志并不是那般的坚定,在神秘力量的影响下他们开始变得神神叨叨。
很多玩家不再控制木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