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斯年坐的是沙发,而褚亦安就在他前面的小马扎上。
白斯年的长腿随意地分开在她身体两侧,盯着被她剪坏的头发,从旁观者的角度来看,貌似专注且深情。
“好了。”
白斯年扯着她的衣服,让她转身,欣赏了一下自己的杰作,随即递给她一面镜子,“自己看看。”
褚亦安接过认真地照了照。
有区别吗?
感觉也没多好看啊。
她心里是这样想的,但对上白斯年的目光,强行扯出一个笑容,“好看。”
她客气的恭维,没想到对方还蹬鼻子上脸了,“具体说说哪里好看。”
“就……这个发型啊,它的长度就特别一致。”
褚亦安瞪大了眼睛找优点,“还有这前面的碎发,它散落的角度更显得我青春和放荡不羁。”
白斯年闻言脸上露出了嫌弃,“都是我剪发的技术好,你倒是夸上自己了。”
听听,这是人话吗?
褚亦安和其他人相处就没有这般无语过。
嫌弃,又打不过。
“就是您技术好,这发型才能这么好看。”
褚亦安点点头,随即转移这个话题。
她看向墙角处的十几个年轻人,“白哥这些人怎么处理?要不然把他们赶出去吧。”
“赶他们出去干嘛。都是一群可怜人,只要他们都老老实实的,大家就一块儿住呗。”
她原本是觉得白斯年会杀了这些人,想着把这些人赶到外面去,好歹能够留下性命。没想到白斯年突然善心大发,反倒是她变成了恶人。
他这话一出,十几人看向白斯年的眼神中带着些感激,褚亦安也因此收获了好几个恶意的目光。
这么善良,令人意外啊。
褚亦安诧异地朝着白斯年看去,发现他也在看着自己,脸上的笑容带着恶意。
这……是故意的吗?
褚亦安想到其他人看自己的眼神,好像猜到了他的不怀好意。
她转头不再看他,而是拿出了自己的那把手枪,装作若无其事地擦了擦。一下子,房间里的另一队人马立刻就老实了。
天色变黑
屋内燃起了蜡烛。
140平面积的房屋两个人住确实很大,但是突然多了十几个人,那空间就变得狭窄起来。
作为实力最强的那波人,褚亦安和白斯年理所应当地选择了这栋房间最好的位置。
一个四面无窗,面积挺大的客房。
房间里就只有一个大床,褚亦安非常自觉地从柜子里找到棉被打地铺。
白斯年横卧在床上,用手撑着头。
他看着已经将地铺铺好了的褚亦安,伸手拍了拍床的另一半,“小褚不上来睡?白哥不是那种小气的人,什么好东西都不给旁边人分享。”
“呵呵呵,白哥休息就好。”
褚亦安皮笑肉不笑地说道,随后被子一裹,眼睛一闭,进入与世隔绝的状态。
半夜
外面彻底黑了。
白斯年虽然口中说得好听,但是并没有放心过那群年轻人。此时他们全部都被聚集在客厅内,追随他的五个npc就守在外面,上个厕所都要打报告。
但是老虎也有打盹的时候。
原本紧闭的房间,突然房门被悄悄打开。
褚亦安和白斯年单独在一间屋子里,这一夜她都很警觉。仅仅是有一点点开门的声音,她也瞬间就醒了。
白斯年出去了?
不,是进来的脚步声。
褚亦安睡在里面,床和衣柜的中间。屋子里又漆黑,她看不见什么东西,只是听到床榻因为挤压形变从而发出的细微声音。
白斯年出去上厕所,现在回来了?
她竖起耳朵听着,床上发出沉闷的声音。
白斯年一直都在床上,他也在打开门的时候清醒了,此刻掐着来人的脖子,“你是谁?”
“我……我叫慕容儿。”
女的?
褚亦安身体没动,头却朝着床的方向挪了一点点,浑然一副吃瓜人的模样。
“我管你是谁,马上给我滚出去。”
床上传来白斯年压低的声音,还带着一丝丝怒意。
“对、对不起,我实在没办法了。”
床上的人怯生生的,还带着一点点的夹子音,“我们小队里好几个男的手脚都不干净,对我动手动脚。我实在呆不下去了,所以才来求您,能不能收留我。”
“为了不被人动手动脚,所以半夜偷偷爬上一个陌生男人的床?”
黑暗中传来一声白斯年的嗤笑,“小姑娘,你就不怕我对你动手动脚吗?”
“不会的,我相信你们是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