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氏还是头一次在慈和宫用膳,面前一堆山珍海味,她是如同嚼蜡。 吃一半时几个夫人进来请安,其中就有张夫人和姜夫人,两人看见肖氏坐在桌子上时明显一愣。 肖氏也只能尴尬的冲着两人挤出一抹微笑。 这个位置她实在坐如针毡,只恨不得马上就走。 江虞月却像是没瞧见几人来请安似的,瞥了眼不远处的鲜鸭汤。 “今日鸭汤味道鲜美至极,楚老夫人尝尝。” 肖氏一时还没反应过来,毕竟刚才太后可是一口一个肖氏的喊着。 “老夫人,这是御膳房今儿早上就熬的,肉质软烂脱骨,您尝尝。” 苏嬷嬷亲自盛了一碗鲜鸭汤递到了肖氏跟前。 肖氏这才诚惶诚恐的接过,并道起身道谢:“多谢太后赏。” 半刻钟后,江虞月慢悠悠地放下了筷子,立即有小宫女捧着干净的帕子递了过来,帮着擦拭。 肖氏见状也赶紧放下手里的筷子。 紧接着一群宫女将桌子上的膳食撤下,又重新换上了茶水点心。 江虞月一抬眼,仿佛才看见几个夫人似的,慢慢开口道:“过两日就是祖太后的忌日,哀家打算供奉些手抄的经书,听闻你们几人经常聚在一块讨论佛经,想必定是有些佛缘。” 话一说到这,张夫人第一个开口:“承蒙太后不嫌弃,臣妇愿意静心抄写几分经。” “臣妇也愿意。” 剩下几个生怕自己落后似的,赶紧站出来表态。 江虞月满意的笑了笑:“诸位夫人有心了。” 接着又说了几句不痛不痒的闲话家常,抬起手便让诸位都退下了。 临走前倒是赐了肖氏一把玉制的戒尺,装在锦盒中,谁也看不见。 肖氏仅是看了眼,脸色微变,还要冲着江虞月磕头谢恩。 等一只脚踏出了宫门,肖氏整个人都松了口气,后背已经濡湿了一层。 几位夫人经过肖氏身边时,倒是多了几分客气打招呼。 “还以为你钻牛角尖了,如今想通了也好,这楚家将来的富贵远不止如此呢。”张夫人有些吃味地说。 她只恨自己儿子不争气,怎么就没娶着晏琳琅呢。 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说的就是楚家。 肖氏强壮镇定,微微笑:“之前都是误会一场,如今一家和睦最要紧。” 浅聊几句后,众人各回各家。 肖氏坐在马车内,帘子挡住了一切视线,她的脸色才彻底阴郁下来。 怀中的锦盒更是被她狠狠的扔在地上,心口起伏,险些要怒骂却被丫鬟拽了拽衣袖给拦住了。 好半天肖氏才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当真是憋屈!” “老夫人消消气,太后今日也未曾当着几位夫人面训诫您,看几位夫人对您的态度,可比之前还要亲切,有些气儿咱们忍忍又何妨?” 肖氏闭了闭眼,默然不答。 “老夫人,大夫人性子安静又不是个能作妖的,维持了表面上和睦,您的地位不可撼动。” 丫鬟语气委婉,就差没说为难晏琳琅,也没啥好处。 而且还招人厌烦,何苦呢? 肖氏猛然睁开眼,沉声道:“我只是不甘心,明明我才是长辈,如今却要被迫低着头,太后就罢了,身居高位,不得不服气,可楚未却是我辛辛苦苦拉扯大的,却丝毫不替我考虑,让我陷入困境被人耻笑,这其中必定是她在吹枕头风,这口气你让我如何咽下?” 为了抚养楚未长大,她耗尽心血,吃了多少苦头。 楚家三房中,楚太夫人最不待见就是三房,楚未和楚应两兄弟的日子连个得体的下人都不如。 大房二房的子嗣早早就开始启蒙,名师教导。 可楚未两兄弟就像是被人忽略,是肖氏变卖嫁妆私底下找来人教楚未楚应启蒙。 后来被管家举报到楚太夫人跟前,楚太夫人以她不守规矩,抛头露面为由狠狠的打了她三十个板子。 可即便如此,肖氏也未曾后悔,她将两个孩子当成了唯一能翻身的机会。 肖氏又耗费心思,将楚未送出去习武。 这一步步呕心沥血的走来,好不容易熬出头了,她应该享受的一切却全都被另一个女人抢走了。 这叫她如何能接受? 丫鬟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劝,只好低着头不语。 很快到了楚家,肖氏抹了抹眼角的眼泪,整理好了妆容,脸上扬起了一副淡淡的笑容,好似什么都没发生似的。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