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景珩是临近天亮了才回到宫里,议政殿前依旧还跪着十来个官员,他们已经跪了三天三夜了,每日莫公公会给口水喝,上午中午晚上各休息一个时辰,剩余的时间都在跪着。
正好到了上早朝的时候,数百个官员浩浩荡荡地迈入议政殿。
有人提及了昨儿京兆尹的种种暴行,楚昀宁站在人群中一言不发。
“皇上,方老大人和林太尉怎么说也是三朝元老,怎么能任由京兆尹说打就打,丝毫不顾及颜面?”
话音刚落,林太尉立即站出来反驳说:“皇上,此事不怪京兆尹,的确是微臣有疏忽之处。”
“林太尉所言不错,若不是京兆尹误打误撞,老臣险些就忘了家中藏匿的遗旨。”方老大人颤颤悠悠地走了出来,对着上首的萧景珩磕头:“求皇上将先帝遗旨公布于众。”
上首的萧景珩沉着脸不语。
“皇上,当年先帝赐死张贵妃必定是发现了端倪,只是还来及处死十二皇子,所以造成了先帝圣旨混乱一事。”贺大人
也站了出来,扬声说:“没有人能够证明先帝遗旨究竟哪个在先哪个在后,而且微臣鉴定过,这些全都是先帝亲笔所写。”
话音落,底下人的炸开了锅。
“这怎么可能呢,先帝究竟属意谁做皇位?”
“自然是当今皇上了,先帝临死的时候皇上就是太子,而且已经是太子许多年,若是先帝不满,废黜便是。”贺大人反驳。
老王爷一派的人站了出来:“可为何先帝又留下旨意让十二皇子继承皇位?”
“先帝临危之际已经神志不清了,这些圣旨完全有可能是先帝意识不清时被迫写下的。”
“这……”那位大臣还要反驳,可触及上首凌厉的眼神,吓得缩了回去。
甭管圣旨是真是假,先帝已经不在了,上首稳坐皇位的人是萧景珩。
而且这个皇位暂时无人能动摇。
他们傻了不成才会当众诋毁萧景珩去捧一个根本不存在的十二皇子。
于是老王爷一派的气势很快就减弱了,老王爷垂着头一言不发。
朝堂上顿时安静下来,萧景珩当即册封了方老大人为国公爷,世袭三代,并提拔了方玉安为从三品镖旗副将军。
众人见状有的眼红,有的气愤方老大人是个墙头草,正当方老大人要谢恩时,老王爷站了出来:“皇上,方老大人和方玉安被京兆尹抓住私收贿赂是事实,此事还没定罪,皇上怎么能轻易封赏呢?”
方老大人忐忑地看了眼京兆尹。
楚昀宁站了出来:“回皇上,此事是一场误会,刘凤仙丢失的东西也非仅此一份,只是恰好方家也有罢了,微臣甚至可以在其他大人家中也能搜出一模一样的来。”
闻言,方老大人悄悄松了口气,可老王爷却是紧揪着不放:“京兆尹办案就这么草率么,这是污蔑朝廷命官,这可是死罪,到底是谁给你的胆子随随便便就敢抓人,简直目无法纪,太猖狂了,求皇上给诸位大臣个交代。”
“老王爷,此事是朕的意思,是朕要让京兆尹先斩后奏。
”萧景珩沉声说:“京兆尹确有不妥,不过念在她误打误撞找出先帝遗旨的份上,功过相抵,不奖不罚。”
“谢皇上!”楚昀宁谢恩。
在场的诸位可算是看明白了,这明摆着京兆尹就是皇上手中的一把利剑,皇上不方便办的事儿,京兆尹全都给办了。
一时大殿上安静如鸡,老王爷气得吹胡子瞪眼,愣是拿京兆尹没辙,对着几个大臣使了个眼色,那几人就跟眼瞎了似的低着头,不言不语。
见状,老王爷心里更是堵得慌。
“皇上已经而立之年,后宫中宫也不该空悬着,是时候该立后位了,帝后和睦,方能彰显南端大国气派。”方老大人忽然开口。
在场的人还没反应过来,老王爷更是感觉不妙,眼看着贺大人冲了出去;“皇上,国公爷所言极是,这后位也该设立,微臣更盼着中宫皇后能早日诞下嫡子,延绵南端江山后嗣,稳固民心。”
提到这,老王爷嘲讽一笑。
这抹笑容落在了楚昀宁眼中,她总觉得老王爷知道的事很多。
“求皇上为了南端江山稳固,尽快迎娶中宫。”方国公爷跪在地上砰砰磕头,一下又一下,贺大人也不甘示弱,嘴里喊着:“求皇上为了江山永固,设立中宫。”
楚昀宁微愣,有些纳闷这些顽固大臣怎么突然转变了方向,反而让她有些不自在。
“以诸位爱卿所言,中宫之位谁最合适?”萧景珩从龙椅上站起身,走到台阶旁,居高临下看着在场诸位。
文武百官心里透明白,这人非楚昀宁不可了。
可一时半会谁也提楚昀宁三个字,怕犯了忌讳,老王爷第一个跳出来不同意:“皇上,舒妃入宫最久,性格温婉,又是名门之后,芸妃端庄贤淑,也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