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中,她说出了那个几乎是一瞬间就浮现在脑海里的词语。
“钓鱼线。”
“你是在开玩笑吗?!”威尔逊大吼出声,意识到失态后赶忙咳嗽几声掩盖,“抱歉,我的意思是,为何会得出这个结论?”
“钓鱼线能割破手指,放在云霄飞车上还能用来砍///头,完美地契合了谜面。”
面前的男人因为这意想不到的回答而神色古怪,不知该如何开口。
幸好这时,威尔逊的保镖敲门进入:“护士打电话来说,让小少爷记得涂药膏,防止伤口复发——”
“随便去外面买一个!”威尔逊不耐烦道。
保镖连忙点头称是,随后又小心翼翼道:“卫生间都满了,我能不能带小少爷去车——”
“这种事有必要来问我吗?!选择权都已经交给你了!”
保镖关门离去后,威尔逊深呼吸一口气,摆出僵硬的笑容:“让您见笑了,这个保镖是新来的,就喜欢用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来找我麻烦……来看下一题吧。”
拉文德假装不在意,实际上已经给这个情绪不稳的男人在心里打了负一百分。
【在黑夜的深处蕴藏,寻找我无需犹豫踌躇,若是未能寻得踪迹,或将葬身于黑暗。我是谁?】
“钓鱼线。用来做陷阱的好帮手,如果没能找出凶手使用钓鱼线留下的痕迹,很有可能找不到事件的真相。”
威尔逊沉默半晌,然后咬牙切齿道:“我真佩服您的头脑。下一题呢?”
【血色与白色,惠及他人与酿成悲剧,皆在我一念之间。我是谁?】
“钓鱼线。”
“……下一题!”
【门窗紧闭,无人知晓,真相之锁寂静无痕,只有我在夹缝中滋生。我是谁?】
“钓鱼线。”
拉文德回答时一脸认真,但正是这份认真惹恼了威尔逊,似乎下一秒他就要扑上来,揪着拉文德的领子大喊出声。
巧合的是,这次又是缩头缩脑的无辜保镖出来转移火力:“实在抱歉,先生,小少爷说想去演员后台看看——”
“别他ma的再进来烦我了!你爱去哪儿去哪儿!!”
“为什么啊,不是您说的要我照顾好小少爷吗?”
“因为、因为——”威尔逊的胸脯上下起伏,但又没什么合理的解释,干脆强词夺理,“因为你左脚进的门!”
被无端迁怒的可怜人只好点头称是。
临走时,他把目光放到两人之间的那本书上:“谜题吗?其实我也——”
“去做你自己的事!还嫌你造成的麻烦不够多吗!”
“语言学我还挺擅长的呢。”保镖小声嘀咕,随后离开了包厢。
房间里再次只剩下拉文德和威尔逊。
威尔逊眼角抽搐,显然是在极力压制着什么。
他用几乎是半逼迫半祈求的语气问拉文德:“市长,这是猜谜,不是蒙着做选择题,能不能不要只盯着一个答案?不然的话,猜谜可就一点意义也没有了!”
“谁叫威尔逊先生你选的题目恰巧都能对得上钓鱼线呢。下次我会换一个的。”
“唉……是我没见识了,真没想到钓鱼线能被您玩出这么多花样。”
威尔逊念出最后一个谜题。
【为人操纵,紧缚生命,引入生死的囚笼中,无力挣扎。我是谁?】
拉文德眉头紧锁,看向威尔逊。
“不是钓鱼线的话,那答案……”
*
保镖推着小男孩的轮椅,带他坐上残疾人专用电梯。
一路上他都在絮絮叨叨:“待会儿可是些大人物,小少爷你紧不紧张?您的父亲可是迫切想见见那些官员,我们俩待会儿课都得好好表现,给他们留下一个深刻的印象。”
小男孩依然默不作声,但从他紧握的双拳可以看出,他并不想回到那个包厢。
两人一路畅通无阻,保镖左手抓着轮椅的握柄,右手推开门:“我带小少爷回——”
包厢里一片寂静,十几个荷枪实弹的警cha正严正以待,手指搭在扳机上,危机一触即发。
只有一点出乎他的意料。
那些黑洞洞的枪口,此刻正对准自己。
“谜语人,立刻放开人质,束手就擒!”为首的警督厉声道,“别想抵赖,我们已经做了步态比对,你就是如假包换的爱德华·尼格玛!”
保镖——又或者该喊他那个无人不知的绰号,谜语人,当然不可能乖乖听话。
他只是耸耸肩道:“市长阁下,听你说钓鱼线时那么认真,我还以为你是真的没猜中呢。不愧是政客,演戏真是一流水平。”
威尔逊故作镇定的垂死挣扎他早就察觉到了,只是没想到这个市长比他想得要聪明一些。
“只是习惯性地思考多个答案的可能,并不是在撒谎。一位伟大的侦探教导我,凡是谜题,除了出题者心中的答案,往往也有其他可以契合的解答,不能因为得出一个结论就以为看破了全部,要多多思考才是。”
拉文德再次在心中感谢毛利侦探,多亏他的教诲,她才能同时想到两个答案,骗过谜语人的同时也找到了真正想要传达的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