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纳兰烈如此有兴致,段浪便索性陪他开始下起棋来。
纳兰烈执白先行!
他对自己的棋艺,一直有着不小的信心。只是,一盘厮杀下来,纳兰烈却步履维艰,他的每一步棋,似乎都被段浪卡的死死的,纳兰烈开始有些心虚,有些害怕,有些汗水涔涔。
“啪!”
一枚黑色棋子落下,段浪嘴角,浮现出一丝满意的弧度。
“您输了。”段浪说道。
“什么?”纳兰烈手心一抖,满是难以确定,认真地瞧着棋盘,大概十来分钟后,才说道。“我,的确是输了,不过,这一盘是我大意了,咱们再来。”
他纳兰烈怎么会输呢?
这么多年来,身经百战,纳兰烈从未败过。这次,为何会在阴沟里翻船?
纳兰烈输的不服气,他认为,一定是自己轻敌,一定是。所以,纳兰烈要求重新开始。为此,段浪也根本没什么意见,这样两个人又接着厮杀起来。
没过多久,再次以纳兰烈的失败而告终。
一时间,纳兰烈就焦急了起来,拉着段浪,非要再厮杀一盘。
而此刻,段浪早已经十分困倦,但却执拗不过纳兰烈的执着和热情,于是,又战斗了一盘,只是这次,段浪特地加快了速度。
才下了不足十分钟,段浪就说道:“您又输了。”
“不可能。”纳兰烈道。
“无论你怎么走,在一百零三步的时候,都是死棋,不信,您老可以慢慢看。”段浪抓起茶杯,悠闲地喝了一口茶,这才点燃一根烟,慢慢地吮吸了起来。
夜晚的湖心尖岛,在灯光和月色的烘托之下,格外醉人。
偶尔,一阵凉风,吹过秋日的渝州,不禁令人有着一丝丝的凉意。
段浪抽烟品茶赏景,纳兰烈仔细专研着棋盘。他不相信,完全不相信,段浪能够看出百余步之后的胜负,然而,当纳兰烈费了接近一个小时,终于看清楚百余步后的状况时,内心,不由地一阵波涛骇然。
“我输了。”纳兰烈叹息了一声,道。“我也明白了,实际上,我根本就不是什么围棋高手,而是下得一手臭棋,这么多年来,但凡跟我交锋的人,要么是惧怕我的威严,要么是对我有所求,要么是单纯讨我的欢心……总之,他们均是不出意外的输,然后就一个劲儿的夸赞我的棋艺是多么的高超。”
“纳兰前辈,您也不必这么说,实际上,你棋艺也还是可以的。”段浪安慰道。
“人,贵有自知之明,如果不是今天的三连败,或许我一直都还被蒙在鼓里,哼,这帮兔崽子。”纳兰烈一巴掌拍在期盼上,棋子洒落一地,白色黑色混杂在一起。“哎,不对,你刚才叫我什么?”
“纳兰前辈啊,怎么,这个称呼有问题?”段浪忍不住地问。
“叫个屁的纳兰前辈。”纳兰烈喝道。“我都叫你小兄弟了,你能不叫我一声老哥?”
“这,有些不妥吧?”段浪有些心虚,问。虽然说,他这次只是冒充纳兰静雯的男朋友回来,可是话又说回来,演戏也要演的逼真啊。自己叫纳兰烈老哥的话,纳兰静雯以及她爸妈之类的,还不把自己砍了?
“我说这么叫,就这么叫,有什么不妥的?你是怕乱了辈分?嘿,我们哥俩叫我们的,你跟他们,又是跟他们的事情。”纳兰烈兴致高昂,固执地说道。他觉得自己和段浪,倒是十分投缘。
许多年来,纳兰烈已经没和谁说过这么多的话了。
“好吧,那我就叫你老哥。”段浪有些为难,但碍于纳兰烈的面子,又不能拒绝,说道。
“这就对了嘛。”纳兰烈兴奋地说道。
两个人又是谈论了一番,没过多久,纳兰静雯就从楼上下来,要求老爷子去休息,老爷子兴致未泯,似乎还想再谈,但却在孙女儿纳兰静雯的淫威一下,不得不选择让两人送回屋子休息。
“没想到,你还挺能逗老人家开心。”从屋子里出来,两个人在这偌大的湖心尖岛上踱步,纳兰静雯说道。
在家里,她是唯一一个跟老爷子纳兰烈走的比较近的人。段浪恰好又跟老爷子这么谈得来,一时间,纳兰静雯对于段浪的态度,着实改变了不少。
“我只是投其所好而已。”段浪风轻云淡地说道。
“谢谢。”纳兰静雯笑笑,没有接话。渝州,乃至华夏,有那么多人,每天排着队的想接近纳兰烈,企图受到老爷子指点一二,可是,又有几个人如愿以偿?即便是偶尔有那么一两个,说过的话,也就那么几句而已。
可段浪却不同,他谈笑自若,轻松自如,完全像一个另类。或许,他这种类型,就恰好是自己爷爷喜欢的那种类型。一句投其所好,说起来简单,可真正的做起来,是多么的艰难,怕是没几个人比纳兰静雯再清晰明了。m.gΟиЪ.ōΓG
简单笑笑,一句谢谢,包涵万语千言。两个人沿着湖心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