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再也没有见过天道,问过天道。
顾不渡却从那高高的仙台上一跃而下,一剑劈开牢笼,一脚把规矩踩在脚下,以身入局,身死道陨。
她断了问天的血脉,不要这世上再有人被锁在问天的仙台上。
若天道无用,不如再也不问。
如今,这世上只有乌苍一个人懂得问天了。
乌苍望着顾不渡的牌位,惭愧将他淹没。
她是个英雄豪杰。
他是个懦夫鼠辈。
乌苍转身,大步朝着外面离开。
与钟隐月擦肩而过时,他扬手用力地拍了一把他的肩膀。
“反正你不用担心了!”他大声说,“千百年里,我不会再出手了!”
说着,他突然哈哈大笑起来,甩着袖子离开了。
钟隐月揉揉被拍的肩头,嘟嘟囔囔地骂了两声有病。
“见过玉鸾长老。”
另一边很快又传来声音。
钟隐月转头一看,见两个忘生宗弟子端着一堆贡品,走到了他跟前来,正低身向他行礼。
钟隐月应下声,让他们起来了。
两个弟子起了身来,又恭敬问道:“玉鸾长老怎么来了祠堂?”
“随便看看。”钟隐月说,“这祠堂修缮得还真是快啊,我瞧着都已经修好了。”
忘生宗弟子笑笑:“长老过奖了,这祠堂其实没费多少力气。”
“啊?”钟隐月诧异,“可魔尊不是与两位宗主在此开战的吗?”
“是啊,但是此处确实没什么损坏。”弟子说,“我们来时也吓了一跳,那牌位的供台竟然完好无损。”
“是呀,照理说,魔尊一打起来,理应全然不顾周围的,牌位没了也是应该的。”
钟隐月沉默了。
他回头看向供台上,两个弟子也越过了他,走进堂内。
见到供台前,两人又一怔。
供台上满满当当的全是贡品,香炉里的香都刚点上一半。
两个弟子面面相觑了下,一同回过头来,望向钟隐月。
他们问道:“长老,是长老前来看望顾宗主时,烧了香上了供的么?”
“啊?”钟隐月愣了愣,“没啊,我才刚来。”
“那怪了呀。”一个弟子疑惑道,“贡品昨夜才撤下,我们是受命来重新上香供奉的。”
“是谁来上香供奉过了?”
他们纳闷地小声议论起来,钟隐月却明白了什么。
他又看向供台前,仿佛又看到了那道黑色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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