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要首席弟子念诵礼词的。
于是他赶紧拟了一份出来,交给了温寒。
按着设定,温寒其实是他的首席大弟子。
门内是这样定的。只是钟隐月做长老时间不长,名下的弟子修为都还短浅,暂时都还只算“学徒”,还上不了台面,才一直没对外公开。
本来是想着,等温寒入了金丹期,就将此事对外公布的。
因为一直没公布,灵泽长老才会以为钟隐月还没有首席弟子,才向他建议提白忍冬为首席。
钟隐月当时没立即答应,也是因为心里知道,现在温寒才是首席。
他把离门礼的礼词给了温寒。温寒却面色犹豫了下,然后摆了摆手,说:“让沈师兄来吧。”
钟隐月愣了愣,才发现温寒脸上的神色有些许说不出的怪。
() 倒不是感觉他憋着什么坏水的那种怪。钟隐月有些不知如何形容,但温寒表情于心不忍的,好似是在隐隐心疼沈怅雪。
忙昏了头的钟隐月好像明白了什么,心里隐隐有了猜想。
但他来不及细想了。他把礼词塞到温寒手里,道:“你若愿意给,给了也好,那你就拿着去给你沈师兄去罢。长老们都来了,我还得去应酬。”
温寒显然不知道应酬是啥意思,但放在这个语境里,他多少能猜到。
他便应了几声是,拿着钟隐月给的礼词,出门去寻沈怅雪了。
钟隐月微微松了口气。
沈怅雪出门去寻桃花了。正是春日,桃花刚开,钟隐月宫中花瓶寂寥。
离门礼上,各个长老都要来,空花瓶放着不好看,他便出门去寻了几枝回来。
他回来时,长老们已经来了几位。他走进宫中,把花瓶放到桌上,朝着几个长老躬身行过礼,又回身走到一旁,接过了温寒递给他的礼词。
耿明机已经来了。他坐在主位上,盯着他从那边走到这边,又从这边走到那边去,还从他人手上拿过了礼词,一瞧就是要承首席弟子的活计,来念诵这次离门礼的礼词。
耿明机眯了眯眼。
宫门外,天决门各大山门的主宫弟子们也来了许多。钟隐月去外头看了一圈,见没什么问题,才从外头又走了回来。
他一回来,才看见沈怅雪也回来了。于是他叫了声沈怅雪,那头正低着头看礼词的沈怅雪立刻抬起头来,瞧见他,又立刻吟起笑意,忙凑上了前去。
耿明机眉头轻皱。他往椅背上一靠,眯着双眼,极其不悦地望着那只兔子一路小跑到钟隐月跟前,弯下身去,恭恭敬敬地低着姿态,将耳朵凑到他脸前,听他小声耳语着什么。
耿明机心中极其不悦。
他的食指敲起椅子扶手的木面,哒哒作响。
一旁的灵泽长老正饮着茶。听见声音,她抬头瞥了眼耿明机,未发一言。
耿明机盯着沈怅雪,沉默很久。不知道钟隐月是在跟他说什么,俩人在门旁耳语了很久。
半晌,沈怅雪才抬起头来,笑吟吟地又和钟隐月说了句什么。
不知是说了什么,钟隐月有些恼了,他伸出手,轻轻捏了下沈怅雪的耳朵。
沈怅雪便只是笑着,又简短地同他说了句话,钟隐月的神色便有所缓和。他拍了下沈怅雪的肩头,沈怅雪便含着笑起身来,离开了。
耿明机神色越发难看。
他望着沈怅雪向着宫门外走去,他望着他背对着他向外走去。
耿明机牙根都被自己咬得发酸。
沈怅雪不该这么体面。
他不自禁这样想。他想起许多从前的事,这只兔子自打被他捡回来开始,都是一直跪在他脚边的。
耿明机永远是站着的。兔子对他感恩戴德,永远都是跪在他面前的。
可如今,它在往外走。
钟隐
月走了进来,走到了他跟前。
“白忍冬一会儿就来了。()”
钟隐月好似丝毫没察觉到他面色的阴沉,只自顾自地说,“正好,他从秘境拿回来的那把终焉之地的仙剑还没开光。等带回乾曜门,师兄就帮他开光吧。也是缘分,还没经我手,这种事师兄理应比我擅长。④[()]④『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耿明机没作回答,只是抬起眼睛,蛇一般阴毒地盯着他。
钟隐月仍然没察觉到,不知道是不是装没看见。他只是转头扫视一圈,道:“还差几位师兄没来,再等一等,便开礼了,劳各位再等等。”
他说着,看见灵泽长老手边的茶杯里已经没了茶水,便给站在座后待机的温寒使了个眼色和手势。
温寒得到信号,赶紧过来续茶。
“此事事发突然,大约师兄们都还在准备。午后也无事,在这儿等等也无妨。”灵泽长老说,“只是,师弟,为何你门下这白忍冬今日突然便要转门?前几月他觉醒灵根时,不是很有决心要跟着你么?”
“修道之事毕竟玄之又玄,修着修着,发觉自己更适合另一条路,也是常有的。”钟隐月道,“这次在秘境里,比起我教的雷咒符法,他也是更爱用剑来除妖。我虽还未说,但他本身就是个天赋异禀的孩子,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