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隐月躬了躬身,说:“弟子再去厨房煮些醒酒茶来。”
钟隐月点点头,朝他挥了挥手。
沈怅雪离开了,还贴心地为他俩关上了宫门。
他一走,温寒松了口气,转头作了一揖,道:“白师弟我昨晚已经带回去,也把师尊的禁足令说给了他听。”
“不瞒师尊,白师弟前晚也同我说了乾曜门所说的那些话。师尊莫多心,我自然是不信乾曜长老和那些弟子之话的。前些日,乾曜长老和师尊闹得那般不愉快,白师弟又是师尊门下的,说给他的话,想来也都是用来气师尊的……”
“白师弟口无遮拦,听闻惹了师尊恼火,还请师尊消消气。”温寒说,“只是依白师弟所
说,他在万年秘境里是被沈师兄下了黑手,送去了乾曜门的地方……不论如何,弟子觉得……此事还是查查的好。”
钟隐月没吭声。
他望着温寒,温寒一脸单纯的真诚。
见钟隐月面无表情且不说话,温寒赶紧又补充:“师尊,弟子知道师尊心疼沈师兄,弟子们也是可怜师兄的!虽说沈师兄在外一向风光,可前些日子我们下山卫道,那乾曜门的是如何对师兄的,我们又不是没看见!”
“况且乾曜长老出事那会儿,他都在大会上对着沈师兄开骂了!全然没有一点儿做师尊的模样……这些,我们也是有目共睹的!可是事情出了也是出了,沈师兄他有可能是在存心害同门的,师尊再心疼他,也不能视而不见……”
温寒声音渐弱,他怕说多了钟隐月生气。
钟隐月看了他一眼。
温寒目光小心翼翼,缩着肩膀,乖极了。
钟隐月心中无奈叹了口气。
他揉了几圈太阳穴,问道:“我有教过你们,灵修是什么吧?”
钟隐月突然话锋一转,问起了这个。
温寒心中莫名,但还是乖乖地答了:“受过师尊教导。”
“说说看。”钟隐月说。
“是……”温寒讪讪,“世间有命有灵之者修行开悟,化人形后,无意成妖者,得修道,入仙门仙道却非人者,为灵修也。”
“嗯。”钟隐月说,“我说过,灵修地位卑贱吧。”
“是。”
“那你有何看法?”钟隐月说,“若有朝一日,我告诉你,门中将要收一名灵修弟子,你会有何看法?”
温寒默了片刻,答:“灵修弟子……也是弟子,是为同门。若门中有灵修,那他与师弟师妹便无两样。虽说外头总说灵修卑贱,可他们本身就极为不易,况且……既然他已经心向仙道,那便不是与那些妖修一伙,自然是当做同门的兄弟姐妹看待。”
温寒表情很认真,瞧着没撒谎。
钟隐月点了点头,对温寒挥了挥手:“知道了,你走吧。别担心,我昨日跟他生气是生气了,也只是气他说话没规矩罢了。我一个仙门长老,什么事该查不该查,用不着你们一个个接二连三地来提醒我。”
温寒闻言,神色一慌乱,连忙跪下:“是弟子失礼了!”
“行了,别跪了,我头疼着呢,你赶紧走吧。”
钟隐月头疼得要死,只想赶紧回床上躺着去。
温寒匆匆行完礼,不敢多叨扰他,麻利地就走了,临走前还顺便问了他打算闭门几日。
钟隐月知道他是要打听好了回去告诉那些小孩,这几日闲着没事就不要来找了。
宿醉也不是什么大事,钟隐月随口说了句三日,就把他赶走了。
赶走了人,钟隐月立马又回到里屋躺下了。在床上翻来覆去了一会儿,外头的宫门又被打开了。
沈怅雪这次又端着醒酒茶来了。
见到钟隐月又
躺了回来,他把醒酒茶放在桌子上,走了过来,又把他拉到自己腿上,伸手给他按头。
沈怅雪随口问他:“师尊,与温师弟说什么了?”
“没什么,就那些破事。”钟隐月闭着眼,声音恹恹地,“白忍冬……我真是错看他了。”
沈怅雪没说话。
一提到白忍冬,他就眼帘低垂,沉默不语。
半晌,他又开口说:“也是我先抱有希望,还让师尊好生教导他了。只是后来夜长梦多,梦越做越怕,才忍不住下了手,如今还让师尊将他赶走……也是太为难师尊了,是我不是。”
“跟你没关系。”钟隐月说,“他本来就心术不正……怎么教都是没用的。你向来心软,我知道的……这次也是多亏你多了一手,将他给了乾曜一时半刻的,他藏着掖着的东西才都被他自己抖搂出来,也省的我识人不清,更省的日后会生更大的事端了。”
“早点看清,早点下定决心送出去,以后也不会有更多麻烦,这是好事。”钟隐月叹着气,“只是……还是得筹划一下。”
“为何?”
“那三个还是向着他。他说是你在秘境里做了手脚,其他三个便心里都存着疑,想让我查清楚。”钟隐月说,“得想个办法……又能把这事儿解释明白,又能让他们三个也看清他是个什么东西。”
说着说着,钟隐月笑出了声,“说来也是好笑,他还挺有心机的。他定然已经知道你是灵修了,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