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清玄无意于她,所以根本不急着见她,着急地只有苏清妤一人。傅清玄要给她什么东西,苏清妤已经不好奇,也不在乎了,她只盼着二人约定的时间赶紧到来。
她父亲生死未卜,她一宿未眠,焦灼了一夜,胡思乱想了一夜,次日醒来也不觉得困倦,只是心神有些不定,早上吃茶时不小心将茶杯摔了粉碎,她将这视为不吉的征兆,元冬只能百般安慰。
“小姐,咱们老爷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不会有事的。”
彼时已是午时,毒辣的太阳挂在正空,苏清妤方才在庭院里站了一会儿,便觉得头昏眼花,心跳加速,元冬就赶紧把她扶到床上躺下休息。
苏清妤心中焦虑,睡不着,只靠坐在床头,撑着额头长吁短叹:“我这眼皮总是跳个不停。”
元冬劝解:“小姐,您别多想,你是因为昨夜没睡好的缘故。”
苏清妤又是一阵叹息,转头看向外头的天色,只盼着那日头赶紧落下,阿瑾能把傅清玄说的东西带过来。
好不容易挨至暮色降临,月亮渐渐升上空中,陆文旻却归来了,听说她身子不适,还留在房中陪她。
苏清妤担心误事,便劝道:“夫君,妾身身子没什么大碍,你若是要处理公务就去书房吧,不用陪着妾身。”
陆文旻只当苏清妤体贴自己,伸手握住她的手,“我今日没什么事情,再陪你一会儿也不要紧。”
苏清妤无可奈何,只能借口自己有些疲惫要休息,这才将他支开。
陆文旻一走,苏清妤立刻叫来元冬,让她去找阿瑾。
元冬去了,没多久回来,回禀道:“阿瑾不在屋里,也没有当值,不知道去了何处。”
“怎么会这样?”苏清妤黛眉蹙起,喃喃自语道。
一个时辰后,苏清妤又让元冬去了一次,可还是找不到阿瑾。
苏清妤有些焦急,想让元冬去找管事询问阿瑾下落,又担心被人知晓她与阿瑾的秘密,便忍住了那股冲动,待着屋里等待消息。
她心乱如麻,坐卧不安,就这么乱糟糟地又度过了一漫漫长夜。
晨时,苏清妤梳妆完毕,就在她打算今日再去一趟相府时,阿瑾主动找上了门,并交给她一雕花匣子,说是傅清玄命她转交的。
苏清妤松了一口气,并不急于打开那匣子看里面之物,而是先开口询问:“阿瑾姑娘,你昨夜去了何处?”
阿瑾回:“吴峰昨夜将匣子交给奴婢,奴婢原本打算立刻交给夫人的,但他说夜色已深,恐打扰到夫人休息,让奴婢第二日再转交此匣。后来奴婢正睡着觉突然感到肚子疼得厉害,和管事的说了,她便当奴婢出去抓药了,奴婢就在一闺友那里胡乱凑了一夜。”
苏清妤听着她的陈述陷入沉思,吴峰断然不敢自作主张,一定是傅清玄交代他说那些话的。
那个男人肯定没安什么好心,故意让她等得心急。
苏清妤想了想,又问:“那吴峰是用什么方法将此物交与你的?你们二人见面没被人看到吧?”
“我们是约在后园的废弃仓库旁见的面,后园到了夜里就会上锁,没人会过去,奴婢是假山旁边的狗洞钻进去的,且每次去都会小心翼翼地注意周围有无人,所以夫人放心,不会有人看见的。”
听到“狗洞”二字,苏清妤唇角动了下,“那么吴峰又是如何进来的?”
“那吴峰功夫十分了得,能够飞檐走壁,奴婢亲眼见过。”
苏清妤问完自己所好奇的,就给了她一点赏赐,让她退下了。
苏清妤让元冬出去守着,自己则打开了匣子,里面里面没什么特别的东西,只有一个绣工精巧的绿色香囊,还有一张字条。
苏清妤拿起这香囊左看右看,忽然想到自己年少时因为钟情于傅清玄,送过他一个香囊,只不过那个香囊很快就被他丢掉了。
难不成他这是在提醒她当年自作多情的事情?苏清妤脸一阵燥热。
苏清妤指尖狠狠地嵌进香囊之中,随后像是碰到了厌恶的东西,猛然将香囊丢了回去。那是她不愿意回想起的耻辱的过往。
她定了定神,平稳了情绪后,才拿起那字条打开来看。
上面让她今夜酉末到红苑与他相见。
他不仅送香囊提醒她,又要她去红苑相见,这不是羞辱她,是什么?苏清妤呼吸一滞,气得有些想哭,偏偏又没辙。早知今日,她当初就应该欺负他欺负得再狠一些。
到了傍晚时分,苏清妤心头有些烦躁,和傅清玄约定的时间不到两个时辰了,可她找不到借口出门。
苏清妤与陆文旻面对面坐着用膳,两人各怀心思,谁也没说话。
苏清妤食不知味地吃着,不论如何,为了她父亲,她也要去赴约,她放下筷子,打算和陆文旻说自己要去看她母亲,不想陆文旻先她一步开了口,他说他今夜要去部里值夜,苏清妤听了心中一喜,哪里管他说的是真是假,当即微笑点头,随后拿起筷子夹了块黄焖肉放进他的碗中,“夫君,你多吃点,免得夜里挨饿。”
陆文旻见苏清妤言语关切,不禁为自己的欺瞒心生愧意,便也夹了块鱼片放进她的碗里。
苏清妤平日里爱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