腿上的手于不知不觉中慢慢攥紧,她死死盯着宿流峥,直到后来身体开始微微发抖。
宿流峥终于从欣赏自己的杰作中回过神,发现了扶薇的异常。他挑了挑眉,问:“嫂嫂冷吗?”
“冷就更该多穿点。”他弯腰,将披在扶薇身上的白狐裘再拉一拉,更紧密地裹在扶薇的身子上。
好半晌,扶薇紧抿着的唇才微微张开,长长舒出一口气。她咬牙切齿带着愤怒,说出来的声音却有些有气无力的虚弱:“你为什么非要动他的东西?”
宿流峥疑惑望着扶薇,不明白他又做错了什么。他望着扶薇的眼睛,说:“我听能依说,我哥哥抓了那些狐狸就是要给你做裘衣的。他总是不回来,那我就帮他给你做了啊。”
他说得理直气壮,理所应当。
他简直脑子有病冥顽不灵!
扶薇气得抬手,下意识就要朝他脸上甩巴掌!
宿流峥根本不躲,仍旧保持着弯腰盯着扶薇的姿势。只是他皱着眉。他不高兴的时候,眉宇之间立刻浮现出一股阴沉。
扶薇望着他这张脸,抬起的手没有打上去。
宿流峥抓住扶薇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扶薇想要将手挣开,宿流峥不准,用力攥着她的手。
他气得胸口起伏,沉声道:“嫂嫂当真是好赖不知!”
“你哥哥是好,你是赖!”扶薇抬起一脚便朝他踹过去。
使了全力的一脚踹在宿流峥的伤腿上,宿流峥疼得皱了眉。他倒吸一口凉气,松开扶薇的手,就势盘腿坐在地上。
一高一低的两个人,换了个高低。
宿流峥抬起脸盯着扶薇,阴沉地问:“你就不能像喜欢哥哥那样喜欢我吗?”
“不可能。”扶薇将脸转到一边去。
替身就是替身,他何德何能和宿清焉相提并论?
扶薇又想起什么,补充:“我不喜欢你哥哥,只是连累了他,心里过不去罢了。”
“你不喜欢我哥?”宿流峥琢磨了一下,心里的愤怒更盛,“你怎么能不喜欢我哥?”
他“噌”的一声站起来,将刚刚亲自给扶薇披上的白狐裘扯下来,紧紧抱在怀里。
“不给你了!”
扶薇转过脸看向他,满目愕然。他是真的脑子不正常吧?
她朝宿流峥伸出手,命令:“还给我!”
宿流峥抱着白狐裘往后退。
扶薇这才看见他的右手绑了纱布,她问:“被狐狸咬了?”
宿流峥不理她,紧紧抱着白狐裘转身就走。
扶薇懵了一下才站起身,快步追出去:“宿流峥,你给我回来!拦住他!”
坐在长凳上的花影立刻站起身,想要去拦宿流峥。可宿流峥速度极快,已经闪身到了门口。
房门被人从外面急急推开,宿流峥护着白狐裘往一旁躲避,才免得和来人撞到一起。
秋火纵马日夜赶路而来。他推开房门,看见扶薇,人还在跨门槛,嘴巴已经急声:“主子,查到害死姑爷的人了!”
宿流峥瞬间抬头,漆黑的瞳仁里迅速攀上浓烈的危险之寒。!
胡遮豆大的黑眼珠子在眼眶里转来转去,飞快思索着。他不是没有想过这个主意,只是一直忌惮着祝明业不准他伤害扶薇,从而没有下手。
“而且呀,若爷担心此举太冒失了,可以不告诉祝大人呀。咱们先把事情做了。若是让祝大人高兴了,再去邀功。若祝大人不高兴呢,咱们就找个人背锅就是了嘛。”
“你这个小机灵鬼!”胡遮笑着伸手在历小雨腰间挠痒,逗得历小雨花枝乱颤地求饶。
胡遮舔了舔嘴唇,纵使有些无力,也硬撑着起身,抱着历小雨往床上去。
不多时,胡遮累得趴在床上呼呼大睡。
一旁的历小雨转过脸,巴掌大的小脸上没了先前的妩媚和讨好。她望着胡遮的目光,满是嫌弃和……憎恨。
~
接下来几日,宿流峥都没有再来绘云楼。
一场暴雨过后,天气一下子冷下来,寒风透过门缝窗缝吹进来,带着彻骨的寒气。
扶薇站在二楼的书橱前,随手拿出一卷书来翻了两页又塞回去,再换一本翻了翻,再塞回去。如此反复,半天都没找到一本想翻的书册。
“来人!”扶薇提声,声音又冷又烦躁。
蘸碧急忙快步从外面进来,飞快瞥一眼桌子上的水还飘着丝热气,知扶薇没有喝完。她转眸望向扶薇,问:“主子有什么吩咐?”
“秋火真的死外头了?”扶薇怒声质问。
蘸碧了然。她知道扶薇这是因为秋火还没有查到谋害宿清焉的幕后凶手而发怒。
“我再派人去催!”蘸碧赶忙说。
扶薇也知道对蘸碧发脾气没有用,她压了压火气,在桌边坐下。
蘸碧快步出去送信,又在心里嘀咕——
扶薇遇刺的次数很多。最近两年还好了些,头几年扶薇刚执政的时候,想要她性命的人简直多不可数。
有时候能查
到刺杀的幕后主使,有时候也会查不到。毕竟幕后之人胆敢派人刺杀长公主自然是派出不怕死不怕言行拷问的杀手。
后来扶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