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真正的姑爷。”
蘸碧也不知道怎么反驳花影这话,她默了默,说:“我只知道咱们主子现在对姑爷很上心,以后回京时会不会带回去,也是未知数呀。”
花影一愣,倒是没想到这一出。
知扶薇睡着,宿清焉推门的动作很轻很轻,他悄声走进房间。晌午正是天色好的时候,窗前垂着厚厚的幔帐,使得屋内一片昏暗。
宿清焉朝床榻走,忽闻扶薇微弱的咳声,他脚步顿住,迟疑着要不要退出去别打扰扶薇休息。
扶薇早就睁开了眼睛,于灰暗中望着宿清焉的轮廓,见他要走,她轻唤:“宿郎……”
宿清焉快步朝床榻走进,奔向扶薇。他于扶薇面前弯腰,去瞧她的脸色。
“你……”宿清焉面对扶薇不自觉将声线放得低浅,他想问她何必雨夜赶路,话到了嘴边又变成:“我吵醒你了吗?”
扶薇侧过脸轻咳,作势想起身,宿清焉赶忙将她扶坐起来。
“不睡了,把窗帘扯开吧。”
“好。”宿清焉暂时放开她,去拉开窗帘又支起支摘窗,初夏的暖光一下子涌进屋内,将所有的晦暗赶走。
扶薇打量着宿清焉,问:“没受伤吧?”
“没有,让你担心了。”宿清焉在床边坐下。犹豫了一会儿,才慢慢伸手,去握扶薇搭在腿上的手。
他双手捧起扶薇的一只手,将其珍重地捧在双手掌心。
扶薇望向他,见他低着头,她望着他长长垂落的眼睫,
柔声:“没事就好。”
宿清焉来时本想提议让扶薇暂时离开水竹县,去看看别处的风景,可是见了她虚弱的模样,他又开不了口。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自责盘踞在他心口。
“是有什么别的事情吗?”扶薇另一只手搭上来,覆在他的手背上。
宿清焉抬起眼睛,含笑道:“怕你着凉,母亲给你煮了姜汤。”
扶薇的脸色瞬间变了,立刻拒绝:“我不喝,一口都不喝。”
她可太讨厌姜的味道了。
在宿清焉开口前,她抢先再道:“给我喝药都成,我不喝姜汤!”
宿清焉鲜少见她这般孩子气的模样,他轻笑一声,说:“不喝就不喝,我又不会强灌你。”
他将扶薇的双手都捧在掌中,温柔望着她:“中午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扶薇沉默了一息,才道:“你又不是下人,没必要这样天天伺候我。”
宿清焉摇头:“这是照顾。”
“有什么区别?”扶薇不解。
“家人的照顾当然和下人的伺候不同。”宿清焉语气认真。
“家人”这个词在扶薇的心口微微刺了一下,她沉默地看着宿清焉好半晌,才淡声:“没什么特别想吃的,清淡些的吧。”
“好。”
宿清焉应完,却并没有立刻就走。
扶薇潋眸微转,看着两个人握在一起的手。她唇角轻轻浮出一丝柔笑,低语:“舍不得放开我的手?”
宿清焉微怔,下意识地松了手。
扶薇反手握住他的长指,低柔的声线里带着丝笑:“你要是实在舍不得,可以亲一亲再放开呀。”
“我去给你做饭了。”宿清焉将扶薇的手拿开,起身往外走。
扶薇看着宿清焉泛红的耳朵尖,眼尾唇角的笑意更浓。
花影进来的时候,就瞧见扶薇脸上带笑的模样。她多看了一眼,才上前去禀话。
扶薇淋了雨受了寒身上不舒服,回到绘云楼沐浴之后立刻就睡下了,花影还没来得及向她禀告历高飞的事情。
“是过年那时候的事情了,有个路过水竹县的姑娘被历高飞盯上了,色胆包天要纳人回家当小妾。那个姑娘也是个聪明人,找上平安镖局,把自己当镖物,让镖局将她护送到家中。”
“历高飞仍不死心在路上尾随,趁机要劫人。甚至有天夜里潜进客栈偷人,恰好那位姑娘在沐浴。宿流峥及时发现将人丢出房间,顺便将历高飞的一双眼珠子给挖了。”
扶薇这才明白了个大概,押镖就要对镖负责。不管押的镖是人还是物件。宿流峥也不算见义勇为,只是收钱办事罢了。
扶薇不评价宿流峥的所作所为,只是夸赞那个姑娘:“人生地不熟,敢想出这么个主意,是个聪明的姑娘。”
“主子,您应该见过那姑娘。”花影也有些不确定扶薇对她有没有印象了,“林友平的孙女,以前赴过宫宴,您兴许有点印象。”
扶薇一下子就想起来,点头道:“原来是那个古灵精怪的丫头。”
扶薇又问:“那历高飞什么来历胆子这么大?和徐平贤是什么关系?”
“和徐大人没有关系。而是徐大人的女婿胡遮看上了历高飞的妹妹,所以历高飞用着胡遮的人、仗着徐大人的势,肆意妄为。”
原来还是两层的狗仗人势。
扶薇的神色冷下去,冷笑一声,道:“这个徐平贤,就算不知情,也是不查之罪。”
花影立刻请示:“主子,需要将罪臣徐平贤押来治罪吗?”
扶薇冷淡的眸子逐渐软下去,她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靠着软枕,悠悠道:“暂时不要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