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你下手可是真够狠的。” 楚云龙黑着脸说道:“就只给我留了三天口粮!” 方立功道:“旅座,必须得马上想办法筹粮了,要不然纵然部队还能稳住,县城以及大孤镇、李家镇的百姓也可能爆发民变,而一旦发生民变,李云龙就又有了借口,到时候肯定会带兵进入大孤镇、李家镇甚至县城,到那时候咱们就请神容易送神难。” 楚云飞背着手在作战室来回踱步,片刻后停步说道:“立即致电独九四旅,向梁旅长借粮,有多少借多少!” 方立功应了一声是,又道:“旅座,我有一个担心。” 顿了顿,方立功又道:“李云龙能想出这个毒计,买空我们河源县城的粮食,只怕也不会给福安县城留下太多的粮食。” “也是,那就算了。”楚云飞摆手道。 顿了顿,楚云飞又道:“这样,你马上把县城的乡绅以及商户全部召集起来,我要亲自向他们借粮。” 方立功再应了一声是,又说道:“旅座,向商户乡绅借粮也只能是权宜之计,根本的解决之道还是向催促长官部尽快把给养送过来。” “你说得对。”楚云飞道,“再给长官部发一封电报催粮,注明十万火急!” 说到这一顿,楚云飞又道:“另外再给侍从室发一封电报说明我们的难处,让侍从室给军政部提出动议,酌情增加我们独一旅的军饷以及给养的额度,如今法币严重贬值,原先的那点儿额度已经根本不顶用了。” …… 陕北秋林镇,二战区长官部。 参谋长楚西春拿着两张电报,走进阎西山的房间,报告道:“总座,绥远傅宜生部和晋西北楚云飞部同时发来急电催粮。” “催催催催,他们就知道催。”阎西山瞬间火大。 顿了顿又道:“俄要是有粮,会扣着不给他们吗?问题是俄没有嘛。” 楚西春默然,心说长官部本来是有粮的,只是因为让你倒卖了大半,所以就不够给前线的部队发给养了,只能等下半年的给养送到。 不过话说回来,寅吃卯粮在各个战区是常规操作。 二战区只拖欠半年的给养已经堪称模范,一战区都已经拖了快三年,据说连汤恩伯第十三军的官兵都已经饿得面黄肌瘦。 楚西春腹诽阎西山倒卖军粮,阎西山却也有苦衷。 SX省的地盘是丢了,可是SX省的那一票官员,尤其是像钢铁厂、发电厂、兵工厂的管理人员、工程师、技术骨干以及他们的家人却都跟着他撤退到了陕北,他如果不倒卖点军粮,怎么养活这一大票人? 然而,发火归发火,问题却还是要面对。 沉吟了片刻,阎西山道:“傅宜生所部就别管了,他现在把绥远治理得井井有条,每个月光是商税就能收几十万现大洋,还有脸来向俄哭穷?我看他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是想拿哭穷来堵住俄的嘴,免得俄舍下老脸向他讨饭。” 楚西春说道:“总座明鉴,傅宜生就是这个意思。” 阎西山又道:“还有楚云飞是怎么回事?他不是抢了八路军的河源县城么?河源县可是山西的产粮大县,守着河源县城还会没饭吃?” 楚西春说道:“总座,据说是这么回事……” 听完楚西春的分说,阎西山老脸垮下来:“这个楚云飞,也太不警觉了,整个县城的粮食都让八路军买空了,他居然毫不知情?干嘛呢。” “就是。”楚西春附和道,“也太不警觉了。” 发了句牢骚,阎西山又道:“不过事已至此,已经没有别的什么办法了,参谋长,你去想办法凑凑,无论如何给楚云飞凑出三个月口粮。” 顿了顿,又说道:“现在是五月下旬,三个月之后第一批秋粮该下来了,楚云飞所部的口粮危机也就解决了。” …… 重庆的黄山官邸,云岫楼。 陈布雷将一纸电报递给常凯申,说道:“委座,这是晋绥军独一旅刚发来的急电,楚云飞请求增加独一旅的军饷以及军粮的额度。” 常凯申皱眉说道:“年初不是刚加过?” 陈布雷默然不语,法币贬值多少你不知道? 好半晌,常凯申才又说道:“好吧,那就让军政部酌情增加一二。” 陈布雷应了声是,刚要转身离开却又让常凯申叫住了。 常凯申招招手道:“彦及,等等。” 陈布雷转身回头,问道:“委座还有何吩咐?” 常凯申皱眉说道:“楚云飞三天两头发电报,又是要粮又是要饷又是要武器装备,怎么不见梁钢给我发电报?他的独九十四旅难道不缺粮不缺饷也不缺装备吗?” “这个……”陈布雷无言以对。 常凯申却突然反应过来,官场陋习。 官场陋习就是,墙倒众人推,破鼓万人锤。 作为一支战场上连战连败、几乎没有取得任何像样战绩的军队中出来的高级将领,梁钢的处境就可想而知。 梁钢应该不是没有给他发电报,而是发给他的电报已经被人处理掉。 而且这种事查都没办法查,就算查清楚了,也不好追究,怎么追究?他常凯申总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