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龙哈哈一笑又说道:“楚兄啊,你看这天色就快黑了,鬼子飞机就算来了也发挥不了什么作用,所以不用着急。” “云龙兄!”楚云飞脸色便垮下来,怒道,“你知不知道,你们每在这里多拖一分钟,我的部队就会多牺牲一个班甚至于一个排!” 李云龙的脸色也垮下来,冷然说道:“楚兄,眼下的天色可还没有黑透,我们八路军这时候发起总攻,凭鬼子的枪法,前面那几百米的开阔地至少能撂倒我们一半人!你们晋绥军的兵都是宝贝,我们八路军的兵也都是爹生妈养的。” 楚云飞这下彻底没招了,只能别开脸不再吭声。 这时候天色逐渐黑下来,空中也传来飞机轰鸣声。 “哈哈!”李云龙便再一次大笑起来,“鬼子飞机白来了。” 又过了大约半个多小时,天色就已经完全黑下来,山涧对面就再看不见,只有一道道的子弹流光在夜空中呼啸穿梭。 这时候,楚云飞反而不再催促李云龙。 李云龙将手枪收回枪套,又从葛二蛋手中接过鬼头大刀。 “传我的命令。”李云龙扬起鬼头大刀,大声喝道,“全体上刺刀,总攻!” 早就等在李云龙身边的司号员小喇叭立刻举起军号,鼓着腮帮子用力地吹起了冲锋号。 “哒嘟嘟嘟哒!”下一刻,嘹亮的冲锋号便冲霄而起,半秒钟之后,飞云渡的另外两个方向也响起了嘹亮的冲锋号声。 那是新1军、新2团的冲锋号声。 八路军386旅的三个团同时发起了总攻。 楚云飞也没有留在山涧这边看戏,而是带着钱伯钧的1营加入总攻。 因为楚云飞比谁都更清楚,飞云渡这边早一刻结束战斗,从安化还有太原过来的日军援兵就会早一刻放弃救援,那么在半路上打阻击的3个营就能少一分伤亡。 堵在入口处的独94旅也听到了冲锋号声。 没有一丝的犹豫,梁钢当即从地上跳起身,又从高慎行手中接过一支已经上好刺刀的中正式步枪,厉声喝道:“机炮营留下,继续从两翼提供火力掩护,其余各团、营,全体上刺刀,都跟我冲!杀啊!” 最后的一个啊字出口, 梁钢就已经拎着步枪冲出去。 “杀!”高慎行大吼一声跟了上去。 “杀杀杀!”伴随着潮水一般的喊杀声, 从46师抽调过来的那三百多个中央军校教导总队出身的军官或者老兵,也端着上好刺刀的中正式步枪跟了上去。 剩下的一千多个中央军士兵在那里面面相觑。 班长带头、排长带头、连长带头、营长带头、团长带头,连旅长也带头?他们这些个当官的都不惜命,我们这些大头兵何惜一死? “人死卵朝天,不死万万年,都他妈的拼了!” 随着一声大吼,一个士兵率先拎着步枪跟上去。 紧接着第二个、第三个转眼间,所有人都跟了上去。 梁钢回头看见,嘴角不由露出一抹微微的笑意,这一仗,八路军将缴获大量的装备甚至军马,楚云飞将收获一份沉甸甸的军功,但是要说收获最大,其实还是他的独94旅,因为他的独94旅通过这一仗找回了已经丢失许久的军魂! 扶了扶头顶的钢盔,梁钢再次加快了冲锋的速度。 前方的日军骑兵已经意识到了危险,正疯狂开火。 但是以步枪在黑暗之中胡乱射击,命中率几可忽略不计。 梁钢不相信自己的运气会这么差,如果运气真就这么差,也只能认。 但是梁钢的运气显然还是不错的,足足两百多米的冲锋距离,竟然毫发无损。 转眼间,独94旅的一千多名官兵就已经迫近到了距离日军防御阵地五十米内。 躲在由人马尸体垒成的简易阵地内的鬼子骑兵似乎已经被打懵,居然忘了骑马,又或者是战马被归拢在最中间,他们根本没有时间取回战马,反正就是没骑马,只是挥舞着锋利的马刀跳起身,向独94旅发起凶狠的反突击。 眨眼间,双方就已经迎面重重撞在一起。 “去死!”梁钢一记凶狠的突刺,刺刀瞬间洞穿冲过来的鬼子骑兵。 鬼子发出一声惨叫,试图解下腰间手雷,但是梁钢又岂会给他机会?双手握紧步枪用力一绞,便将鬼子胸腔里的五脏六腑搅得稀烂。 低低的叹息了一声,鬼子的脑袋耷拉下来。 梁钢一脚将鬼子尸体踹开,扑向下一个鬼子。 梁钢的身手竟然出人意料的强悍,竟没有一个鬼子能挡住他的一刺。 不过更凶悍的还是梁钢的警卫连长高慎行,这家伙没用步枪,而是左右手各反握着一把刺刀,不捅胸也不捅腹,只专门抹喉。 “呲呲呲!”高慎行一路飞奔过去。 一个接一个的鬼子便被他割开喉咙。 转眼之间,高慎行已经连杀六个鬼子。 六个鬼子,就没一个鬼子能撑过一回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