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首那人轻轻一笑:“我若是将此人的名字说出来,恐怕顾大侠不仅仅不会阻止我们,反而会和我们一道。”
“嗯?”
顾士眉头一皱:“此言差矣,在下自出道江湖以来,向来有恩报恩,有仇报仇,不仅仅记人恩惠,更记人仇怨。刚才这位兄台,给了我一张葱油饼,这是天大的恩惠,如何能够轻易放下?”
“葱油饼......”
为首那人轻轻摇头:“仅仅只是一张葱油饼,恐怕够不上什么恩惠吧?”
“这话就更不对了。”
顾士大摇其头:“葱油饼固然算不得什么,却也得看人家是什么时候给你的。你若是吃的肚满肠肥,别说一张葱油饼,就算是一百张放在你的面前,你也是看都不看一眼,还觉得它的香气腻人。相反,若是饥寒交迫之时,忽然有这么一张葱油饼放在你的面前......
“这还是一张饼吗?不,这是你的命啊!!”
顾士沉声说道:“诸位,这位兄台救了我的命,这天底下,还有比这个更重要的吗?”
“玉虚经也不如?”
“玉虚经当然也......”
顾士说到这里,忽然顿住,片刻之后,这才回过味来,脖子咔嚓咔嚓的转向了陈凡。
“玉虚经?”
陈凡满面微笑的点头:“玉虚经。”
“你来自武庚城?”
“确实来自武庚城。”
“长风镖局?”
“对,就是长风镖局。”
“那你刚才说你没见过玉虚经!?”
顾士不敢相信的看着陈凡。
陈凡认真的点了点头:“我刚才是这么说的”
“所以,你骗了我......”
“很明显。”
顾士沉默了。
“一张葱油饼,一句谎言,顾大侠说,您自己
记人恩惠,也记人仇怨,却不知道这一恩一仇,算不算是两相互抵?”
白玉京中那为首之人,轻轻一笑,随手摆弄身上的白色狐裘。
虽然这十二个人,每个人的身上都有一套狐裘,然而明显以此人身上狐裘的成色最好。
毛色柔顺雪白,一根杂毛都没有。
“哎......”
顾士叹了口气:“白玉京向来少问江湖事。”
“确实很少在江湖上走动。”
“但是白玉京也算是武林正道。”
“武林公推,白玉京自然应该以身作则。”
“却是没想到,武林正道,也会拦路劫镖。”
顾士的眸子忽然落到了那十二人之手的身上:“沐剑首不觉得此举,愧对武林正道这四个字吗?”
“玉虚经确实是非同小可,引江湖之波澜,已经有惊天之势。
“而这位陈副总镖头更是非同小可,一人一刀,以至于武庚城外血流成河,大雪下了足足一个下午,仍旧无法掩盖全部血迹。
“这些人,是因为玉虚经而死,将来这江湖上
,不知道还会有多少人,因为这玉虚经而死!
“故此,白玉京为了不愧江湖正道这四个字,这才毅然下山。
“沐淳风不才,愿请陈副总镖头,将这玉虚经拿出来,交给我白玉京保管。可保此物不失,也免了副总镖头,在做杀孽!”
沐淳风对陈凡抱拳拱手,态度诚恳。
“那我若说,我不给呢?”
陈凡微微一笑。
沐淳风并没有意外,只是轻轻地叹了口气,对顾士说道:“顾大侠你也看到了,此物之珍重,自然不用多说。陈副总镖头执意将此物送到鬼哭林,更是大大的不妥。还请顾大侠助我一臂之力,拿下这玉虚经,也好让江湖武林,少流点血。”
一番话说的义正词严,配上沐淳风这满脸正气一时之间却也是具备着难得的说服力。
顾士砸了咂嘴,看了看陈凡,又看了看沐淳风。
发现这两个人都在看着自己。
半晌之后,忽然回过神来,呼拉一下站了起来:“不对啊,这事情跟我有什么关系?你们现在这都看
样!”
“白玉京的,你们要劫镖就劫镖,说的冠冕堂皇的,仿佛放了一场弥天大屁。
“你们白玉京什么时候成了武林盟主了?还让江湖少流点血......真想让这江湖少流点血的话,你去劝告那些劫镖的人,不要再来劫镖!
“还有你啊......”
顾士拿手点指陈凡:“你也老不地道了!明明自己就是长风镖局的人,还跟我说什么,从来都没有见过玉虚经......骗人骗的都这么坦然,最后还恬不知耻的承认了。要不是看在你给我吃了一张饼的份上,我现在就打算拿着剑尖戳你脚底板!
“简直岂有此理!”
他一口气说到这里,呼哧带喘的平复了一下心头恼怒,然后对沐淳风说道:“不过,话分两头,人家身上怀揣着玉虚经这种东西,谨慎小心一些也是可以理解的,你们白玉京是不是真的想要劫镖?想的话,现在就出手吧......这张饼我吃了进去,还没等拉出来呢,着实是不能当做没有这回事!”
沐淳风轻轻地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