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略显苍老的声音从那年轻人的身后传出。
却是一个年约五六十岁的老者,这人面色奇古,发丝凌乱,衣衫虽然是用的好料子,然而多处污渍,不修边幅。
他看了那年轻人一眼,呵呵一笑:“平日里让你用功,你不好好用,临了临了,让人一袖子差点给打回了山上,我若是你,怕是当场羞愧自尽。”
年轻人嘴角一抽:“师叔......这人来历不明,很有可能和镇子上发生的惨案有关系,我这不也是着急,所以没有准备周全吗?等我全力出手,拿下此獠!”
“真好,你师父的宽厚待人,你是半点都没有学会,反而是将你师娘那一副浑然不讲道理的小妇人嘴脸给学了个明明白白。”
老者满脸戏虐之色。
年轻人一愣,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反驳。
却见到那老者看向了陈凡,微微抱拳:
这位小友,实在是抱歉了,我这师侄初入江湖,不懂规矩,如有冒犯之处,还请海涵。”
“若是我不海涵呢?”
陈凡扫了这两个人一眼。
“额......”
老者顿时有些头疼,瞪了自己师侄一眼,对陈凡说道:“若是不海涵,自然是听凭阁下发落,断手断指断臂断腿,悉听尊便。只有一点,至少得留下一条性命,否则的话,回山之后我没法跟我师兄交代。”
“·.....”
这一下倒是轮到陈凡有些惊讶了。
这老头当年入江湖之前,是街上的扛把子吧?
这一副活脱脱滚刀肉的模样,若非深谙此道数十年,绝无这份气质啊。
他轻轻摇头,正要开口,却听到又有脚步声到来。
抬头所见,这一次来人竟然还不少。
只不过有些奇怪的是,她们全都是女子。
为首的一个女子大概三十多岁,满脸凝重的看向面前的深坑。
最后看向了陈凡和那一对叔侄。
“这里......发生了什么?”
她轻轻开口,身后带着的几个人,也各自手按剑柄,目光冷冽。
“不知道。”
老者光棍的摇头:“老夫带着我这不成器的师娘教出来的师侄,来到这里之后,只见到这城镇之中,空旷无人,中心之处留有一个大坑,坑内血迹润土,残衣满坑,却没有一具尸骸。”
那位师侄则伸手一指陈凡:“他在这周遭活动,来历成谜,孤身一人,怕是和此事脱不了干系。
陈凡淡淡的看了这年轻人一眼。
“怎么?孤身一人碍着你什么了?在下不过是刚刚进了这小镇之中,一路沿街而行,看到了这血坑。
“尚未来得及仔细查看,你就蹦蹦跳跳的窜了出来,浑似那兜不住的三急。虽不致人于死地,却恶心的紧。”
他微微一顿:“再者来说,从时间而论,两位先我一步来到了这小镇之中,纵然真要怀疑,也应该是在下怀疑二位,轮不到二位怀疑在下。”
“你好大的胆子,竟然说我是三急?”
三急是什么?
常言道,人有三急,泛指:屎尿屁!
年轻人何时被人如此侮辱,一时之间险些怒发冲冠。
后来的那些女子,虽然觉得陈凡说话粗俗不堪,却也忍不住暗自偷笑。
尤其是看那年轻人气急败坏的模样,还有陈凡那淡然处理的姿态,对比之下,差点都忍俊不禁。
为首那女子也是无语,轻声说道:“这位少侠若是没有什么实证,这话确实是不能随便说的。”
她看了一眼那老者:“在下书香小筑夏青染,还未请教前辈高姓大名?”
“哦?书香小筑夏青染......可是江湖人称飞花剑的夏女侠?倒是久仰了!”
老者微微一笑,抱拳说道:“凌云门陈世贤,这是我不成器的师侄卓一舟。”
“原来是云中龙当面。”
夏青染面容一肃:“见过陈老前辈。”
说完之后,两边人一起看向了陈凡。
陈凡轻轻抱拳:“长风镖局镖头陈凡。”
“原来只是一个区区镖局的镖头而已,说话如此狂妄,也不怕将来逢镖必失。”
卓一舟忍不住嘟囔了一句。
陈世贤扫了这师侄一眼,叹了口气,对陈凡说道:“这位林小兄弟,你到底是想要他的手指头,胳膊,还是腿?要不挖个眼睛,割个耳朵也可以.今日若是不让这兔崽子知道江湖险恶,老夫这一趟09带他出门游历江湖,岂不是白玩?”
夏青染也是轻轻摇头。
虽然她也没有听说过长风镖局四个字,却也没有半点歧视轻慢的道理。
人在江湖,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够知道所有的事情。
只因为自己未曾听过,就以为对方不行,只以为对方是个镖头,就认为对方不过如此......
那就可笑至极。
“师叔......”
卓一舟看向自家师叔的眼神,总感觉自己或者是自家师叔,总有一个是假冒的:“您怎么一直偏帮外人?”
“世间的道理,哪有内外之分?”
陈世贤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