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词注视着周衍。
之前不会出现在他眼前的幻象, 如今成了真实，被他抓住的只手掌，不同于幼崽的稚嫩, 温暖而厚实。
他的身上依然难掩稚气，因几稚嫩, 反而让那双铂金色的眼眸中，那热烈的情意显得愈发赤诚。
苏词竟不敢去直视样一双眼睛。
他微微抿了嘴唇，最后是沉默地松开他的手, 转身继续走上悬浮巴士。
面对苏词的沉默转身，阿衍着自被松开的手掌, 眼中的笑意慢慢黯淡了。
他微低着脑袋，像只被遗弃的大狗狗。
其实, 阿衍也能察觉到，在他恢复记忆并且长大之后，苏苏与他之间忽然便多出的隔阂。
他们的关系, 不像之前那样融洽了。
让阿衍感到有些沮丧和苦恼。
世间有的规则，他只要一眼便能掌握，无论是厨是种植，无论是学习神文是阵法, 他都能迅速清要点诀窍，快速掌握。
唯有情感，是如此捉摸不透的东西。
到底要如何让苏苏也喜欢他呢？
, 已走上巴士的苏词，回过头他, 他连忙露出一个笑容, 然后抬脚踏上了悬浮巴士。
跟往常一样，阿衍坐在靠窗的位置, 而苏词则坐在外侧。
苏词单手支住巴，往日他一坐便会闭目浅眠，现在是睡意全无，脑海里回放着数万年的记忆，渐渐有些发呆。
悬浮巴士启动，在红雾中缓慢地前行。
是苏词让智脑调的悬浮巴士，并有固定的路线，也有站台停靠，就样载着他们在基地中漫无目的地穿行着。
巴士中一片静谧。
不知过了多久，苏词听到阿衍的声音响起：“苏苏。”
机械发出的声音，听不出情感的波动。
在变回本的面貌之后，周衍的嗓子并有完全恢复——或者说，作为规则之灵，他本就不太适合说太多。
以，他是用通讯仪发声，但他合成的声音跟他的本音很像。
苏词懒洋洋地侧过头，结果，在到阿衍此刻的样子，他不由顿住。
本恢复之后，个子比他要高出一些的青年，此刻又变回了他最熟悉的幼崽模样。
黑发红眸的小男孩，顶着一对毛茸茸的耳朵，在他过去，对他露出了一个可爱的笑容。
“是在做什么？”苏词不解。
阿衍凑近他，轻轻拉过苏词的手，放在了自的脑袋上，他充满眷恋地蹭着苏词的掌心，合成声轻轻软软。
“如果喜欢个样子的我，我可以一直保持样。”
苏词感受着掌心传的柔软毛绒，神色不禁复杂起，乖巧可爱的兽耳幼崽，有谁会不喜欢呢？但……
“阿衍，应该知道，若是一直保持样，我可能永远也无法回应的感情。”
苏词活了几千万年，他很清楚，自对幼崽的喜爱，跟周衍对他抱有的情感，绝对是不一样的。
听到他的，阿衍不由握紧了拳头。
他当然知道一点，但是……
“有关系的。”他微垂眼眸，“只要能高兴，只要……能让我一直留在的身边，可以听到对我说，可以……触摸到，我就心满意足了。”
说到里，他抬起眼眸，望着苏词的眼神明亮又带着熠熠的光彩。
那眼眸中如此专注浓烈的情感，再次令苏词产生了逃避的念头。
为什么会想要逃避？
大概……是担心自无法回应同等的感情吧。
过去那些离别他带的，并不是多么撕心裂肺的痛楚，而是一种淡淡的惆怅和哀伤，绵延不绝，让他每当想起，都觉得很有意思。
以他抗拒建立过深的羁绊，他选择用沉睡逃避亘古不变的孤独，然而……
阿衍不一样。
他们是同类，在阿衍里，于他而言最大的问题，反而不成问题了。
“苏苏，不管是爱人、朋友是家人，只要可以和在一起，我都有关系的。”阿衍笑着说道。
明明是小孩的模样，眼神中有着属于成人的温柔情意。
苏词着他，最后是叹了口气。
“变回吧。”他轻声道。
阿衍眨了眨眼睛，有些惊讶地着他，似乎不明白为什么他忽然么说。
苏词按着他的脑袋揉了揉，然后收回手，往后倚在椅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