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给我找到人!”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的话,严左安终究还是没说出口。
同时,一封密报被快马加鞭送往帝都城。
明日是为大行皇帝送葬的大日子。
国丧非比寻常,整个帝都城的街道,都挂满了白色帐幔,各家店铺门前都挂起了白底黑字的灯笼,管线丝竹之声早就禁了,青楼楚馆也都关门歇业,还有那些开了红花的树也被白绫子给裹了起来。
一匹快马飞驰而来,穿过神武大街直奔皇宫。
“陛下!陛下……”靳春急匆匆的跑进奉先殿,打断了正在给大行皇帝灵位上香的元祚。
“怎么了?”元祚皱眉问。
“沧郡急报!”靳春气喘吁吁地递上一个匣子。
元祚神色一沉,把手中三炷香递给旁边的宁伯,接过了匣子。
从常规意义上讲,这是一封捷报——严左安和穆旭东合围沙北骑兵,夜袭加火攻,大获全胜,不但取了敌军主将萨哈努的脑袋,还全歼敌军四千骑兵,获得战马一千多匹。
但捷报最后的一句话,却让元祚的脑袋嗡的一下,眼前一阵眩晕。
沧幽两军指挥使穆旭东战场失踪。
元祚盯着捷报上的“火攻”二字,明白所谓失踪的意思差不多等于被烧成了焦尸或者灰烬。
“皇上?皇上?”旁边主理丧葬事宜的裕王看见军报上的“大捷”字样,还以为新君被这突如其来的胜利高兴杀了,忙关切的唤了两声,“大捷啊!先帝在天之灵也该欣慰了。”
元祚从晕眩中缓过神来,吩咐道:“朕有要事,这里先交给裕王。”说完,便伸手去扶宁伯。
宁伯忙抬手架住元祚的手臂,低声劝道:“皇上虽然为先帝英年早逝而悲痛,也该保重龙体。”
一句“英年早逝”像是一把刀戳在元祚心口。他忽然推开宁伯,疾步往外走。却因为晕眩加双腿无力,一个趔趄差点倒在地上。
“皇上小心!”恰好站在最前排的秦隽清离的最近,忙伸手搀扶。
元祚看清秦隽清的脸,忽然想到另一个人,心口一阵绞痛。
秦隽清看着元祚青白的脸色,忙问:“皇上身体不适?要不要传太医?”
“不用。”元祚深吸一口气,站直了身子,“秦爱卿,罗爱卿,朕有要事同你们商议,随朕去勤政殿吧。”
自从韩青峰被下了刑部大牢,曾梁便一病不起。元祚有心收拾这些借病撂挑子的老东西,还没腾出手来。再者,曾梁在家养病,刚好兵部的事情落在罗正平头上。
秦隽清和罗正平二人对视一眼,跟着元祚出了奉先殿。
元祚的腿疾虽然痊愈,但最近身体着实撑不住,在宫中来来往往基本都靠肩舆。
勤政殿内,靳春看着小太监奉上香茶,手中拂尘一摆,带着人退下。
“二位爱卿,出事了。”元祚把手中的捷报递到秦隽清面前。
秦隽清看完后,只觉得透心凉——他可怜的女儿,还没出嫁就要守寡吗?
罗正平看秦隽清的神色,焦急地扯过捷报。
“这……怎么又是失踪?!”罗正平的眉头拧成了疙瘩。
这“失踪”二字,成了黎东战场上无法醒来的噩梦了。
“他们用了火攻……”元祚以手肘撑着桌案,“秦爱卿,是朕对不起你。”
“皇上……”秦隽清是真的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皇上,皇上……”靳春的声音在殿门外传来,“沧郡来的八百里加急!”
“还啰嗦什么?!快呈上来!”罗正平心里着急便顾不得君臣之礼。
沧郡来的急报,若非战事便是跟穆旭东有关,不管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总归都是大事、要事、急事!
靳春又拖着一个匣子跑到元祚跟前。
元祚这回连接匣子的勇气都没有了。生怕这封急报说,穆旭东的尸体找到了……
靳春见元祚不伸手,忙打开匣子,拿出军报双手呈上。
“读。”元祚按着桌案,低声说。
靳春展开军报,立刻说:“皇上!找……找到了!”
“找到什么了?是穆小侯吗?”
“是啊,可……穆小侯重伤昏迷?沧郡太守李凌说,穆指挥使中毒昏迷,沧郡没有好医好药,请求皇上从京都派太医过去……”靳春读完之后,双手把李凌的急报放到书案上。
“派云雎……”元祚看向秦隽清,“不,秦大人,朕安排二十名健龙卫保护秦姑娘去沧郡。”
“皇上,小女她……”秦隽清只觉得自己苦不堪言。
元祚按着书案站起来,沉声说道:“此事非她莫属。秦大人,朕又欠你一次。”
秦隽清此时此刻很想说,他想退婚,反正从一开始他就不想要这门亲事,穆旭东死了,婚事作罢,从此秦家跟穆氏再无半点瓜葛。
但这话也只能是想想而已,说不出口。
退婚的话在元祚面前说不出口,让女儿去沧郡的话,回家后也说不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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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隽清忽然觉得自己真是没用。
从勤政殿出来,罗正平同秦隽清并肩而行,低声说:“子逸,我与你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