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久病成医。
辛弃疾伤患多年,为了能够痊愈以便再次上阵杀敌,什么郎中没找过?什么药没吃过?
只打开瓶子一看,便知此乃桃花岛出品的疗伤圣药九花玉露丸。
他有一名好友与黄药师相识,当年此友曾与黄药师谈经论道,彼此甚为相知,黄药师曾赠与此友一瓶九花玉露丸,言明此药专治内伤,即便无病无灾,服用此药也有养元补气、益寿延年之效。
那好友知道辛弃疾数年来遍寻名医良药,便把那瓶九花玉露丸转赠于他,辛弃疾服用过后,果然受益良多,整整两年之间,宿疾未再缠膜病体,他一度以为已经痊愈了。
然而两年之后,药丸用尽。当他踌躇满志,又想大干一番事业之时,却发现那久已消褪的病魔再度发作。只是再想求得一瓶九花玉露丸却是没有了可能。
也不要说是他,即便是那位朋友,都不知道桃花岛位于何处。而且他那位朋友也曾说过,说黄药师为人孤僻,不喜有人打扰,所以从来不曾邀请他人去他的家,甚至连地址路径都从不示人。
此时再次看见这瓶药,辛弃疾顿时激动得不能自已,起身颤声问道:“这药你是从何处得来?莫非……”
他想说莫非你是桃花岛传人?但话到嘴边,却又改为:“你师承何处,可否见告?”
通常行走江湖之人,与陌生人相识并交往,有的喜欢自报师门,借以提高自己在他人眼里的身份地位。而有的人却完全相反,对此讳莫如深、守口如瓶,原因则是多种多样。
陈玄风一直没有自报师门,自然属于后者,辛弃疾深知其理,便也一直没有询问,但是此刻见到这奇药九花玉露丸,就没忍住问了出来。
陈玄风当然不能说这药是自己老婆偷的,更不想说出自己是东邪传人,便敷衍道:“这药是朋友送的,至于师门,在下恩师严禁弟子在外提及他老人家的姓名。”
辛弃疾有些不信。你也是朋友送的,你朋友又是怎么得到九花玉露丸的?难不成那黄药师嫌他桃花岛的疗伤奇药太多了,整日价送人?
不过这话却不能说出口来,既然陈玄风有难言之隐,自己再如何刨根问底也是徒劳。
于是把药瓶往桌前一推道:“你即将远赴敌后,所遇凶险必定极多,这瓶药还是留在你身上更好,以防万一。老夫不能要!”
辛弃疾是实心实意地推拒,陈玄风也是实心实意的硬塞:“辛大人,在下送出手的东西就没有收回来的习惯,您若是再推却,在下就把这药扔进河里。”
“呃……”
这下辛弃疾没辙了,没办法,这小家伙太狠。
于是只能收了,感谢道:“陈少侠、梅女侠如此仗义,老夫多谢了!”
这会儿工夫,陈梅二人的地位在辛弃疾心中直线上升,称呼都改成少侠女侠了。
要知道,陈玄风这一瓶药等于是为辛弃疾续了两年的命,多出两年用于抗金大业,成功的把握便多了几成。
陈玄风却觉得这称呼受之有愧,道:“在下夫妇不过初出茅庐,何德何能以侠自居?您老这称呼可不敢当。”
“怎么不敢当?”辛弃疾正色道:“你夫妇即将远赴敌后,为国家、为民族甘冒奇险,就凭这为国为民的壮举,你们便当得起一个侠字,而且是大侠!”
为国为民,侠之大者。
陈玄风被辛弃疾说得热血上涌,这才想到,原来不止四十年后的郭靖会说这句话,辛弃疾也会。
于是说道:“辛老,晚辈虽然不惧艰险,但是终究对金国不甚了解,总不能见人就杀吧?所以将来如何行止,还请您亲自示下。”
辛弃疾笑道:“这个自然,等程江回来,老夫当会与你们面授机宜。”
不多时,程江返回,还带了一个丫环,丫环手里捧着一叠衣物,辛弃疾道:“小玉,你且带这位梅女侠入内更衣。”
辛弃疾为人很是讲究,如果换做现代人,只怕之前就让程江带着梅超风直接去换衣服了,然而在这个时代那样做却是于理不合,所以宁可多费一趟工夫。
梅超风看了看陈玄风,陈玄风微笑点头:“去吧,换身漂亮点的衣服,别总穿这种黑色劲装,没有女人味。以后打架杀人的事情就由我来,你看着就行。”
待梅超风走后,公堂之上只剩下辛陈程三人,辛弃疾说道:“你们此去北国,带十都人手过去,不能聚在一起,须乔装打扮,化整为零潜入,首先要做的是联络全真七子,老夫会令你们携带书信一封,交与现任掌教丹阳子马钰……”
宋朝兵制,最末一级为都,一都通常为一百人。辛弃疾拟派十都,那便是一千人的队伍。
这些事情陈玄风都不怎么懂,他只是听说要送信给马钰,便觉得这事儿有点悬。
原时空里,马钰可是在郭靖六岁以后一直逗留在大漠,每夜与郭靖会于陡峭山峰崖顶,传授郭靖全真吐纳之法。
虽然此时郭靖才三岁,可如果在原时空的此时辛弃疾也派人送了这封信过去,如果马钰同意了联手抗金,那么他就该留在终南山主持工作,还能溜达到蒙古大漠去么?
又或许,此次北伐草草结束,马钰才有了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