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说你们店没有开在城镇里,但不管怎么说这里还是米契鲁多的外围城镇吧,是要我去喊警卫过来呢还是你们自己老实交代?” 吴林生忍着寒冷从被窝里钻出来,拉开椅子坐了下去,旁边的父女俩气不敢出。 虽然吴林生感冒已经开始痊愈,但鼻塞还没有完全通气,讲起话来总让人觉得怪怪的。 一时间气氛就僵在那里,没有一点声音。 吴林生歪了歪脖子:“那是要我自己动手的意思咯?”说完,他单手托腮,用法师之手托起老板的脑袋,幽蓝色的光辉在指尖汇聚,将吴林生映衬的宛若一个冷酷的杀人机器,而曾经忽悠过卡琳的符印也在老板额头上汇聚。 气流开始从老板的喉咙涌动。吴林生在感知着店老板喉咙的结构,想象着他平时可能的说话方式,就像在入关的时候操控艾希娜尔说话一样。 在吴林生的操控下,店老板成功开口:“我说,我说!” 虽然不是他自愿的,但目的达到就行了。“说吧,我在听,你最好不要想着找点借口糊弄过去,那个女孩应该也注意到了吧,现在你额头上那个符印,会向神灵求证你所说的的真实性,如果有假,奥术的力量会摧毁你的心智,让你下半辈子像个木偶一样,没有意识的活着,明白了吗?” 我说它是,你也觉得它是,那它就是。 “很好,”吴林生坐在椅子上翘起二郎腿,发挥自己演员的职业素养,把那种高高在上和目空一切的感觉演出来,“说吧,谁策划的?” 女侍抢先开了口:“是我。” 然而这个举动换来了吴林生并不善意的一瞥:“我似乎没有问你,还是说你也想体验一下这种威胁?”说完,同样的符印也在女侍的头上亮起。 吴林生把身子往前倾了倾:“我现在没工夫听你们唱父女情深的戏码,我还要睡觉,你们把我吵醒我已经很窝火了,所以不想死就乖乖听话,我说什么,你们就答什么,别说一个多余的字,明白了吗?” 看着点头如捣蒜的两人,吴林生瞬间觉得如果这个世界有反派的话,自己好像就是最大的一个了,以绝对的实力威胁两个手无寸铁的人。 “回到刚才的问题,谁出的主意?” 店老板像瘟鸡一样举起手:“是我。” “不错,你们干这种勾当多久了?” 这一次是那个女侍回答的:“大人,您是第一个。” “我擦?”吴林生拍案而起,这叫什么运气,自己还变成开门红的垫脚石了。 “你们是闲的吗,第一次开黑店来找我,看你们营生也不小的样子,怎么就偏偏找上我来了?” 吴林生怎么也想不通,为什么偏偏自己就成了这种偷鸡摸狗爱好者的重点光照对象了,以前在盾风被人惦记还有点理由,但是现在自己穷的叮当响,为什么还是这么招小偷惦记。 吴林生深吸一口气,为自己的不幸感叹:“问题是,为什么你们,会想要,来干这种事?看到那边睡着的那个孩子了吗,他也和你们一样,家里有间旅馆,她也是个女侍,现在她是个受人敬重的法师,你们就不能像她一样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吗?” 同样都是开旅馆的,人生轨迹差的也太大了。 吴林生咽下最后一点怨气,换了条腿翘着:“说吧,为什么会想做这种营生?” 这个问题仿佛把旅店老板的怨气也勾出来了,语气中带上了一种莫名的愤恨:“大人,事情并不是像你想的那样,我们这样也是迫不得已。” “我就没听说过哪个贼是兴趣使然。” 老板无视了吴林生的吐槽,继续说道:“大人,确实和您说的一样,没有哪个生活富足的人会做这个的,但是就在昨天,来了一群莽汉,说是要南下的私军,戴着一些大贵族的纹章,甚至还有几个军爷也在里面,闹闹哄哄地住进了我的店。你说如果要住店吧,也没什么,但他们都不付钱。我们小本经营,平时接待一下过往旅商,就可以了,但他们人太多了,还有人仗着人多要抢东西,我也跟那几个军爷说过这事,但是就是没人听我的,他们还告诉我不要多管闲事。” 老板叹了口气,仿佛全身的骨头都被抽走了一样软了下去:“老爷,现在我们已经什么都没有了,就连现在这个房间,都是仅有的完好的一个了。”吴林生也明白了:“所以说只有一间房间是假的咯?” 侍女急忙说道:“是这样的,但是其他的房间已经不能住人了,我们父女俩昨天都是在柴房里睡着的。” 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吴林生其实也已经没有多少怪罪他们的意思了,毕竟都是在讨生活的人,都不容易,如果吴林生处在这种境地,他或许可以凭借自己的力量度过危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