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赳气昂。 此时,这不过千余的人马,虽然是东陵人,但却是苗通的本部亲信。在得了苗通的命令,又鉴于先前苗通的遭遇,一个两个的,脸上都尽是杀气。 “取一船,送苗将军去休息。”曹鸿叹了口气。他知晓,苗通顾念故国,并不愿意去看这一场的血腥。 “曹统领,告辞了。” 等苗通登船,作为夜枭统领的曹鸿,秉着多疑的本性,听见这一句,突然想到了什么。 “你等五人,去护着苗通将军……若苗将军寻短见,不惜一切地拦住。” 五个夜枭死士,冷静点头之后,分了一艘轻舟,迅速往苗通的方向而去。 曹鸿松了口气。 带不回苗通,他这个夜枭统领,便是任务失败。 “曹统领,我等都准备好了。”这时,旁边一个校尉模样的人,走来开口。 “甚好。这一回,我曹鸿便倚仗诸位了!” “升江龙旗——” …… “撞沉!”带着水师残军,康烛的脸庞之上,隐约露出了一丝疯狂。 楼船的巨大船犁之下,一艘头阵的西蜀战船,根本无法相拼,只一下的功夫,便被楼船撞成了齑粉。 三百余艘的东陵战船,虽然再没有浩浩之势,但疯狂冲阵的模样,士气暴涨无比。 西蜀水师这边,在窦通战死之后,由樊鲁代领都督之职,循着窦通的遗志,并没有丝毫退却,反而迎难而上,和东陵水师进行着最后一场的厮杀。 “给老子抬起拍杆!”樊鲁目眦欲裂。 这场水战,不知有多少故人老友,死在他的面前。 “崩,崩!” 在盾船的配合下,一艘被烧得焦黑的楼船,刚冲出火海没多久,接连的拍杆怒砸,一下子挺不住,船身摇摇欲坠,直至半沉入江。 船上的东陵士卒,在连着拨了几轮的飞矢后,纷纷往江里跳去。 “射死他们!” 西蜀的水阵里,重新组织的飞矢,伺机往前抛落。跳江的东陵士卒,不少人身上中箭,挣扎了一下再也不动,直至附近的江面,又多出了百余具的浮尸。 落水的西蜀士卒,同样也没逃脱。或被船犁直接撞死,或被飞矢扎成了刺猬。此时的敌我双方,不管是将是士,都杀红了眼,不把对方杀绝誓不罢休。 一个死守,一个顽攻。这二者,原本就没有任何余地。 “康将军,喜报。” 康烛撑着身子,正看着战事,突然听到了裨将的声音。 “怎的?” “西蜀水师都督,那位窦通,已经战死。前阵的人马观察了许久,这消息应当不会有误!” 听着,康烛并没有想象中的狂喜。不知为何,他只觉得心头有些落空。曾经有个天下名将榜,他排第十,而窦通排在第九。 他是知晓的,蜀州的蜀南一带,并没有什么江河。这位曾经的小蜀南王,靠着贩马贩药材,去建立军队,守护百姓。 但偏偏是这样的人,为了西蜀大业,投身入了襄江,做了水师都督。 “以我之长,击敌之短,何喜之有!” “窦将军,天下好汉!你我虽各为其主,但康烛佩服。若我不死,来日便去你的坟山,拜饮三杯水酒!” 康烛重新站起来,神色间的杀气更盛。 为了东陵,他几乎付出了一切,只差一步,只差一步,便能入沧州了。 “旗令,近了西蜀入阵,立即接舷厮杀!” 血色残阳,铺过长长的江面。偶有一阵阵的食腐水鸟,不停从远处焦急飞来。 不知杀了几轮。 到了现在,东陵的水师,依然没法子突破西蜀水阵。但还好,蜀人的水师那边,眼看着就要坚持不住了。 只要再花一些时间—— “将军,将军,援军来了!” 正在观察敌阵的康烛,冷不丁听到这一句,惊喜地转过了身。蜀人的顽强程度,已经大大超出他的预料。 这战事,可不能再拖了。 “江龙旗,是我东陵的江龙旗!”主船上,无数士卒狂喜大喊。 “莫急,派一艘轻舟,先行打探清楚。”康烛并没有被蒙了眼睛,想了想开口。 很快,去打探的轻舟复而赶回。 “将军,我认出来了,是楚州风陵坞的沈校尉。” 康烛松了口气。继而,又紧紧握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