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之后,王家嫡子的死讯,一下子传遍了整个长阳。WWw.óΠъ.oя 家主王隆哭得双目浑浊,头戴奠巾,提着剑入了皇宫。 “主公,我查出了一二。”王隆声音嘶哑,“是朱家次子,与粮王那边的人密谋,请了刺客!” 常四郎沉默不动,久久,才抬头开了口。 “王家主节哀顺变。你先前所言,可是真的?” “自然是真的。那粮王的人,一直在派人过来拉拢,但我没有理睬。所以,便恼羞成怒了,杀我王家嫡子!老夫手里有剑,若主公答应,我即刻调动私兵,攻杀朱家!” “莫急。”常四郎平复了脸色,“一日之内,我会将朱家次子,绑缚到你的面前。到时候,你我先审问一番,问清楚事情的缘由。” 虽然有些不甘,但王家一向忠义,老家主王隆,红着眼睛点了点头。 “王隆,留下来吧,我等会让人炖些膳食,你我二人同饮……节哀顺变。” “多谢主公厚恩……呜呜。” 失了嫡子的王隆,朝着常四郎跪地而拜。 常四郎心头发苦。虽然自家的老谋士,已经安排好了一切,但不管怎么样,终归有一份愧疚,萦绕在心头里,久久不肯将息。 …… 在蜀州,成都。 徐牧正和两个大小军师,共坐在王宫里,商议着最近的情报。 “王家人?” “确是。王家在先前,一直是拥戴渝州王的。为此,在渝州王带兵离开之时,还出了私兵,帮着九指无遗,四处抵御作乱的世家。如今,王家嫡子死了,这件事情,估摸着会很严重。” 徐牧点头,“王家嫡子的死,当和粮王那边的人,脱不了干系。” 听着,贾周脸色沉默了会,终归是开了口。 “主公有无想过,这是九指无遗设下的局。” “一个局?” “正是。或许……王家嫡子的死,并不是粮王动的手。这种情况之下,做这等事情,很容易激怒内城世家,引火烧身。” 徐牧一下子明白,“听文龙的意思,是自己人杀自己人,用来作计?” “只是猜测,不排除这种可能。” “主公,古往今来,为了争天下,多少的枭雄,都是无所不用其极。”在旁的东方敬,亦是说了一句。 久久,徐牧才叹出一口气。 “这件事情之后,粮王那边,便算入了九指无遗的局。在接下来,内城一带的世家,会在这种局势之下,慢慢掉转矛头,对准粮王的势力。” “这一局,算是很精彩了。但我知晓,粮王那边的人,肯定也不会简单。猜出了一二之后,便会想办法扭转劣势。” “我西蜀这里,还是以配合为主。还是那句话,要完成这个局,那位九指无遗,还需要一些时间。” 顿了顿,贾周变转了话锋。 “内城的事情便是如此。接下来,便是江南的事情。主公啊,袁松和左师仁,已经互下战书,昭告天下了。” “这么快?” 如今,不过是暮春时节。袁松和左师仁,为了争夺恪州,战事将一触即发。先前的什么一年之约,顷刻间成了笑话。 “左师仁有精锐水师,所以,一直想着将战场,放在江面之上。但袁松没有上当,反而是在离江岸一百多里的平地,安营扎寨。” “山越人呢。” “山越主将康烛,并没有随军出征。我估计,会留守在东陵。毕竟,襄江以南多是山林,很适合山越人作战。自从主公,将孟霍的平蛮营调去沧州之后,康烛的数万山越营,基本是在沧州东面一带,设哨防守了。” 想了想,徐牧转过头。 “伯烈,这二人若打起来,你觉得谁会赢?” 东方敬犹豫了好一会,“很难说,二人实力相当。若硬要说赢面,左师仁会大一些。毕竟袁松的北方,要分兵防范着渝州王。而且,连东莱第一大将申屠冠,都派去了镇守北方。” “虽然说左师仁这里,亦要防范主公。但有山越人的优势,加之,东陵军又有灭沧州的大胜之威,是稍稍占了上风的。” “夜枭组的情报说,恪州的赵由……已经要拖家带口的,准备离开恪州了。若是黄道充在,或许能稳住这种局面。但赵由不行。” 乱世里,弱国无外交。哪怕用尽了手段,如今的恪州,不过是二虎争食的彩头。更憋屈的是,两头老虎要打架,是跑入自己家里来打。 “赵由那边,先前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