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海盟军,连克三城!” “盟主左师仁,连克五城!” “西蜀王徐牧,浩浩水师冲岸,将敌军引到江心,已成围剿之势。” 一道道的喜报,不断在盟军之中传出。 乍看之下,眼前的沧州,已经是满目疮痍。只能继续退守,到了现在,所余不过二郡之地。 在楼船上的徐牧,亦听到了喜报。不同于其他人的欢呼雀跃,他反而更加冷静。 守不住,却偏要死守。在他看来,妖后并非是蠢人。所以,必然会有后手。而后手,已经差不多是时候冒头了。 将喜报撕碎,徐牧抬头,“马毅那边,战损如何?” “主公,战事未休,还没清算。” “我有些急了。自然,我是信这位云城将军的。” …… “沧州狗儿,速速领死!”楼船上,马毅看着前方的厮杀,一时间心头发痒,恨不得提了刀,跟着将士一起杀敌。 但徐牧在离开之时,便告诫过他。大将坐镇,不可以身犯险。所以,他忍住了,只在传军令的空档,不断开口骂娘。 在前方,连着两日的厮杀,敌军明显有了败势。 不仅西蜀有盾船,连着沧州,也仿制了不少。只可惜画虎类犬,并没有发挥太大的作用。 “起拍杆!”一个西蜀裨将,抽刀立在战船上,一时间声若惊雷。 巨大的拍杆,很快便砸了下去,将一艘就近的沧州战船,直接砸断了小半截船身。 “远射!” 已经入夜,双方的火矢,在夜色中划出长长的烟尾,如同流星雨坠落,各自抛向对方的船阵。 “林将军,有些不妙了。这二日时间,已、已经战损太多,将士们士气低落。若继续下去,这水战必败!” 林铜一直看着战事,不用亲卫提醒,也明白现在的沧州水师,已经彻底陷入了危机。 周围都是惨叫,浮尸,以及半沉的战船。 在他的脸上,并无太多的慌张。早在离开沧州江岸,他便明白,这一场是赴死。 林铜站起来,面庞上多了一份决然。 “传令下去,二十艘楼船,随主船一起冲杀敌军。我等便在此时,突围回去沧州!” 军令传下,无数的沧州将士,多了一份求生的希望。 唯有林铜,立着的人影,忽然有了一丝颤栗。 “杀!”他仰着头,抽刀怒喊。 “随我林铜,与敌人接舷死战!” …… 见着敌船杀来,马毅惊了惊。若是换成以前,他只以为是敌军就义,不管不顾了。 但现在不同,他的主公告诉过他。这一场讨伐沧州,极有可能,会有很多的变局,阴谋,诡计。 “传令,解开围势,不与敌船接舷!” 这样一来,定然会有一些伤亡。或许在士卒的心底,也会骂一声“孬种”。但马毅不得不小心。他信自家的主公,比天公还要信。 只等水阵堪堪散开,那冲来的最后几十艘敌船,忽然之间,一下子变得火光冲天。 站在主船上的林铜,也惨呼向天,沐浴火中,渐渐化成了火人。 一些近点的盟军战船,无辜被火牵连,数不清的盟军士卒,纷纷往江水里跳去。来不及逃出去的舟师,更是痛苦呐喊,被烧得肢体扭曲。 马毅艰难咽了口唾液。他很庆幸,一直都听自家主公的话。如若不然,这一场的围剿,只怕要被大火烧死许多人。 “这林铜……莫不是疯了,把主船都变成了火舫。” 马毅并不知道,在出征之前,林铜已经生了死志。带着本部的亲卫死士,在许多楼船上,暗埋了不少易燃之物,一点即着。 “去,快去救火!”马毅咬着牙。林铜的反戈一击,虽然战损不算大,但即便如此,还是给了他迎头痛击。 “另外,传信给主公那边,便说水战已胜。我西蜀水师,即将要冲岸了。” …… “主公,罗城打下了!” 听着传回的喜报,左师仁露出笑容。自从发起总攻以来,强攻之下,算得上连战连捷。 “另外,江上的西蜀水师,也已经打败了沧州水师,开始往沧州冲岸。” “好!”左师仁握紧拳头。 “妖后只剩二郡,不到十城!一月之内,我左师仁,要入皇宫,活抓妖后!” 左师仁也明白,这几日的连战连捷,守军者,并不算真正的精锐。反而在其中,有许多沧州民夫,是被临时调用,用作赴死守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