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若是知晓主公妇仁,念旧而放虎归山,恐生出异心。” “还有很远。”常四郎犹豫着开口,“仲德,你也知,以内城如今的情况,根本不可能伐蜀。除非是说,先打下了河北之地,才有资本南征。” “我答应你,若有一日,我常小棠和徐牧争天下,定不会心慈手软。” “好,那便等着那一日。”老谋士昂头,眼睛里,一时有了丝丝的杀伐之气。 “仲德,那子栋的事情?” 老谋士稳重开口,“眼下,还是以大势为重。主公便回信,说我已经想通,罪魁祸首是沧州妖后,不怪他徐布衣。” “你其实没有想通。”常四郎叹着气,“不过是假装想通了。” “主公当知,我向来不赞成,主公与西蜀联合。以我的意思,如徐布衣这样的人,早该扼杀在摇篮之内,以免让他起势,变得尾大不掉。但先前主公不听,一转眼间,徐布衣的势力,已经壮大如斯了。” “主公与徐布衣是老友,但我刘仲德,却是主公的首席幕僚。我考虑的因素,归根到底,是以主公的霸业为重。” “若日后主公失了老友,而责怪我刘仲德,那我跪地领死,又有何妨。” 老谋士站起来,对着常四郎,一个拜身长揖。 “言重了仲德。” 常四郎转过头,有些失神地看向中军帐外。 将入冬,天色越来越沉。永昌三年,河北的第一场雪,也将要染白整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