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廉永一样,逐渐涌出了热血的战意。 城墙下。 好不容易归乡的不少望州百姓,此时也重复了去年的悲剧,再度嚎啕着拖家带口,背着为数不多的行囊,准备离开望州。 庆幸的是,这一回北城门外,是没有难民了。雍关七百里至望州,早已经是白骨之地。 廉永闭上了眼睛。 十万北狄大军,仅靠着城里的两万老卒,即便是赴死一战,估计也是困难重重。 呜,呜呜—— 北狄人的牛角长号,开始响彻在耳边。 一个个苍苍白发的老卒们,背了箭壶抓了竹弓,系好袍甲和腰刀,也开始奔赴城墙。 廉永张开眼睛,双目圆睁起来,银白色的须发,一下子被大风撩起。 他摘下铁弓,怒而紧握。 “狄狗未灭,鬓发先秋!莽莽中原数千里,敬请相看,二万老卒营,愿赴死报国。” “狄狗若想过望州,便请先踏过我等的尸体!” “老夫们,便教尔等这些娃娃最后一回,这仗要怎么打!” “起弓!” …… 徐牧停了马,皱眉抬着头,看着被沙尘熏黄的天空。 “于文,还有多远。” “将军,离河州不到七百里了。”于文在旁抱拳。 官道两边,尚还有从河州出逃的难民,或赶着马车,或背着行囊,一路嚎啕往内城走。 去年也是如此。北狄之祸,到了动摇国体的地步。 这到底是怎样的一个天下,朝堂无德,百姓无依,连着万里的河山,都在慢慢崩塌。 “急行军!”徐牧咬着牙,回头催促。 “徐将军有令,我等急行军!” 游蛇般的长伍,迅速蜿蜒起来,穿过层层堆叠的难民群,穿过漫天的沙尘,萧杀地往边关疾行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