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在夜色中飞舞。 在他的面前,有六七个披甲的将领,皆是面色坚毅。 古往今来,敢杀入皇宫,铲除奸佞的人,都是吊着一把卵的好汉。 一个又一个的士卒,迅速披好了袍甲,裹上了披风,迅速奔赴集结。 中军帐里。 满脸发白的袁陶,沉默地捏着一个瓷瓶。 “小侯爷,若食了,两天后便、便会身死。”李望儿坚持了会,终究泣不成声。 “无事。”袁陶平静地吐出二字,仰着头,望着屋外的雪色。 “吾弟该动手了。” “主子,若小东家出了变故……”顾鹰欲言又止。 袁陶闭了闭眼,“若如此,只能暴露暗子。” “但一个能带着三千人,堵十三万北狄人围于二城的人,才是真正的杀子。” “我先前就说,我在下一盘棋。” 袁陶稳稳起了身,将瓷瓶里的药丸取出,无悲无喜地送入嘴里,咽下喉头。 “我这些年一直在想,是否墨守了成规。若我早早回了沧州,这王朝又该如何。” “我交好凉州王,养九千虎堂死士,敬请各路大将,到最后,却只有定远侯,愿意共赴国难。” “直至我身中奇毒。” 袁陶的脸庞,不多时,涌起一股病态的红润。他垂了头,将最后的几口污血咳出。 李望儿红着眼,跪地相拜。袁安也跟着跪地,嚎啕悲哭。 “顾鹰,取我指虎与战甲。” 袁陶面色清冷,只刚走出了中军帐。满头的霜发,如同作了术法,慢慢恢复了黑色。 外头的营地上,李如成转了身,集结的五万余将士,也跟着抬起脸,每一张脸庞,都静静望着面前的小侯爷。 袁陶稳稳地往前走,随之缓缓抬头,声音平静至极。 “我等所愿,唯天下太平。” 袁陶凝住声音,看向一张张脸庞,继而伸手遥指,指去了长阳城的方向。 脸色之间,一时变得清冷起来。 “如今的光景,实则脏了眼睛。” “待有一日,我大纪山河不碎,四疆民安,万千百姓生活有乐,朝堂官吏清廉比风,这偌大的王朝,何来病怏之说!” 袁陶面前,五万余的将士只隔了会,一瞬间,爆发出声声的怒吼。 “抽刀!”李如成须发皆张,抽刀而立。 “抽刀!!” 无数把长刀,在风雪中交织碰撞,锵锵的声音,宛若要震碎风雨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