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着什么叫嚣的话。 悬在马车边上的人头,弥漫出的腥臭气,越来越浓。 “都遮好麻面了?” “东家,遮好了。狄马也蒙了头,认不出了。” 北狄马和中原马最大的不同,便是鬃毛的杂色,至于其他的小差别,在这等的风雪之中,问题不大。 “散。” 林子里四百多人,分出了百骑人马,勒起缰绳骑马奔行,往安国桥的桥尾绕去。 “抬弓!”余下的三百人,随着卫丰的一声低喝,纷纷抬起了手里的长弓。 …… 安国桥上,坐在马车里的呼延车,原本微微眯着的眼睛,猛然间一下子睁开。 他将头从马车里探出,面色凝重地四顾着周围。 “将军,先前让人查过了,附近并无问题。”纪人都尉急忙近前,谄媚地开口。 “闭嘴,死中原人!” 呼延车眼色凛起,试图透过雪幕,要看清什么。 “将军,到安国桥中段了,再走没几步——” 都尉的话还没说完,胯下的烈马,突然一声仰头长嘶。紧接着,第一拨飞矢,不知从哪儿飞射而来。 猝不及防之下,三千人的长伍,一阵又一阵的惨呼之声,在桥上此起彼伏。 “敌袭!”呼延车抬起金刀,高声怒吼。还不忘抓住近前的都尉,恼怒地一刀砍死。 即便伤了一条肩膀,但巨大的力量之下,都尉的狗头,一下子飞出了脑袋。 惊得四周围的许多纪卒,一下子顿在当场。 “狄狗杀我都头!”先前的小校尉痛声高呼,回了刀,便往身边的一骑狄人砍去。 狄人应声坠马,身子被剁成了肉酱。 这百多年,北狄与大纪,又何尝做过什么友邦。 “杀光这些中原人!”呼延车喘着大气,一股凶戾的气息,蔓延了整个胸膛。 他自觉得,哪怕杀了这二千随军的纪卒,那八万的降军,该放还是要放。左右这些纪人的骨子里,都是软弱不堪的。 “看清楚,伏林的弓箭手躲在哪里!” “将军,桥尾那边有骑兵来了!” 呼延车惊愕地抬头,便看见了蒙蒙的雪幕之中,一片清冷的人影,停马在了桥尾附近,似是又迅速下了马,不知在捣鼓着什么。 “桥头也有人。” 呼延车怒骂一声,将冲到面前的一个纪卒,抬刀劈成两半。 再度抬头。 便发现了桥头的位置,有二骑人影,冷冷勒住了马,也朝着他看过来。 “抬马弓!射死他们——” 轰隆隆。 没等呼延车的话说完,整座安国桥,蓦然剧烈摇晃起来。 桥尾之处,陈家桥带着百骑人影,纷纷挂稳了绳勾,借马发力,似是要把整座桥拖崩。 “将军,这些中原人在崩桥。” “傻子!快收弓!先回桥头,那里只有二人!”顾不得再和纪卒厮杀,呼延车举刀大喊。 林子间,一拨又一拨的飞矢,依旧穿透雨幕而来。几个眨眼,又有十几骑狄人,葬身在安国桥上。 …… “司虎。”风雪中,徐牧冷静开口。 听见徐牧的声音,司虎压了压竹笠,瞬间跳下了马,沉稳的脚步落下,溅起一大片迸飞的雪花。 “告诉哥儿,你叫什么。” “牧哥儿,我叫司虎啊。” “不对,你叫大纪之虎,世间无你这般人。”徐牧扬起手,指着前方冲来的狄人和纪卒。 “狭路相逢勇者胜,告诉那些崽子,谁才是天下第一虎士。” “崩桥——” 司虎双眼爆鼓,怒吼着抱起一个桥桩,高高举了起来,便往桥路上崩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