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小东家,我三千人都讲过了,即便死,也要死在边关,替侯爷看着河山。先前就想去杀狄狗了,只可惜,封将军说没到时候,不让我等出山。” 徐牧心头微涩,在望州有三千筒字营殉国,在这里,又有三千老悍卒,蛰伏待命。 虽说皇朝腐烂不堪,终归还是有吊着卵的好汉。 只可惜当初急急离开边关,未能相识一番。 “可有营号?” “青龙营。” 徐牧并未听过,反而是后面的陈家桥,脸色露出难掩的神采奕奕。 “东家,青龙营在几年前,可是破狄的第一营。听说有二万人——” “都殉了国,只剩三千人了。”领路大汉听到,有些落寞地转了身,指着两侧密密麻麻的岩石堆。 微微矗立的形状,如连绵的小坟山。 徐牧顺着火光细看过去,发现大多是衣冠冢,杵着木质的长枪,挑着褴褛的袍甲,在风中轻荡。 “有的尸体被马箭射烂,有的被崩石打烂,有的被狄人捉去喂了狼,有的被烧成了炭粒。” “侯爷告诉我等,大纪风雨飘摇,我等身为士卒,若守不住江山社稷,有何颜面回内城,见父老和妻儿。” “若有一日,待天下太平,边关安和,我等也会去长阳的大酒楼,喝几杯烈酒,吃几尾纪江里的桃花鱼。” 徐牧顿住脚步。 在他的后头,百余的人影也跟着顿住脚步。 徐牧伏地相跪,百余的人影,也跟着伏地相跪。 “拜送!”徐牧咬着牙,朝着那些在风中晃荡的褴褛袍甲,作揖长拜。 “拜送——”百余的人影,跟着颤声高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