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还没有停,怕生出什么祸事,徐牧派着人,特地去检查了七八间草屋。 除了些普通的生活器具之外,以及一具女子的尸体,并无其他太大的发现。 连武器袍甲,都不多一副。 直到周遵拉开了一个地窖 不多时,各种幽怨啜泣的声音,呜呜呜地传了出来,听得人头皮发麻。 “东、东家,好多姑娘!” 在旁的人,都匆忙走到地窖,继而往里走。 昏黄的火把光下,十余个衣裳褴褛的女子,满身都是化脓的伤痕,被人用铁链锁着双脚,连脚裸都变得微微畸形了。 各自抬起的脸庞,满是绝望和惊怕。 已经有女子在这处地牢里死去,二三具的模样,尸体被堆到角落里,有毛蝇嗡嗡地绕飞。 “听说这些老匪不仅杀人放火,还采花的。”周遵浑身发抖。 “救人。”徐牧凝着脸色。 大纪朝秩序崩塌,即便离着内城不远,却依然有人间惨象。 砍断铁索,再寻了衣服,让这些女子穿上之后,闷重的气氛,才稍稍去了一些。 “周洛,你骑一匹马,去外头请些马车回来,记得了,切莫惊了官府。” 周洛点点头,压着竹笠开始往外走。 待将十余个苦命女子安顿好,徐牧才走到旁边的草屋,看着几个受伤的庄人。 一群人之中,无疑是陆劳的伤势最重,肋下被铁箭穿过,花了许久的功夫,才堪堪止住了血。 “东、东家,我无事。” 徐牧弯下腰,没有答话,小心地帮着又上了一轮金疮药。余下的人之中,除了黑夫腿受伤之外,问题都不算大。 徐牧沉着脸色,包括司虎在内,挑了四个还算完好的庄人,准备入山。 草屋外的时辰,已经是天色微亮。 五个人迅速披好了蓑衣,戴好竹笠,各自取了铁弓背负在身,在徐牧的吩咐之下,每人还多带了一壶铁箭。 “周遵,此处便交给你。”走出草屋之时,徐牧凝起声音。 如今的光景之下,在草屋也未必安全,不过,只要周洛能赶回来,便能先把伤者,以及那些苦命的姑娘,先送回去。 “东家放心。”周遵点点头。 徐家庄的武器公证并不多,这一轮入山,留给周遵这些人的武器,并不多了。 徐牧只能期望,尽快在后山找到莫大,早些结束这一轮的杀榜。 “入山。” 五条人影,大步走入雨幕中,循着后山的路,开始往林子深处走去。 …… “有无马有无马!” 一处岩洞里,莫大仰着脸,连着问了两次。 “大当家,无了!都被那些杀榜的捅了!” 莫大气得抽刀,劈段了面前的一截木桩。 若只是简单地跑路,他只需寻着遁逃的路,避开官军和城镇,便无太大的事情。 但偏偏,在他的面前,还堆着好几口的木箱子。 木箱子里,尽是金银珠宝,以及价值不菲的古玩字画,甚至,还有一件银质的上好袍甲。 单单靠着他们三四人,根本没法带走这些好东西。 有了马,只需要两匹驮着走,问题迎刃而解。 不耐地戳着弯刀,莫大陷入了踌躇之中。 既然是杀榜,那些人不会放过他,铁定要入山的,不把他交给官坊,誓不罢休。 “大当家,若不然先避开,日后再回!” “不行,不见了怎办” 莫大咬着牙,几年的刀口舔血,才得来的这番富贵,他如何舍得。 “大当家,我回了!” 这时,一个踉踉跄跄的老匪,匆忙跑入了岩洞。 “怎个情况!”莫大急忙起身,脸色变得急促起来。 他已经猜得出,先前分开十几个老匪,定然是中了圈套。 “二、二爷和三姑,都被枭首了!那帮子的老兄弟,也被杀了个七八分,往、往路子前方逃了。” “直娘贼的杀榜小儿!卢、卢!” “大当家,我记得清,叫卢子钟,是汤江城的。” 莫大紧紧凝住脸色,再度陷入踌躇两难。 “大当家,若不然寻个隐秘的地方,我等先埋了财宝,那些杀榜的,定然寻不到。” “若被人寻到,不见了怎办!”莫大重复了一遍,声音嘶哑得可怕。 在他面前的五六个老匪,一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