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靠拢着江岸。 譬如说这个渭城,离着水路太远,又不近官道,属于没存在感的那一批。 国都长阳,酒城汤江,书香澄城,陶瓷大城苏阳……而渭城,却偏偏叫了个瓮儿城。 要知道,这时候的大纪,瓮器的作用,大多是用来收敛,客死他乡者的骨灰。 “东家,这榜儿,我等杀不杀!” 周遭的十几个青壮,都抬起了头,静静看着徐牧。不管面前的小东家怎么决定,他们都会听。 沉着脸色,徐牧仔细考虑了一番。他带着徐家庄,在这等乱世,无非是想搏一个出路。 但路要堵死,便只能杀出一个口子。 “这榜儿,自然要杀!”徐牧声音沉沉。若换成其他的庄人,他不敢说,但面前的十几个青壮,都是见过血的吊卵好汉。 为了家人安顿,生有所依,是敢玩命的。 “陈盛,你先休息一会。” 揭榜杀榜的事情,说到底,还是要他这个东家做主,即便还下雨,但眼下的光景,已经刻不容缓。 “若遇着人来,务必小心行事。剪道的可以动刀,若是官家为难,便先避让。” “司虎,跟我去渭城。” …… 大雨倾盆而下。 常四郎立在常家镇的塔楼上,眉头皱得很深。他想不通,都这模样了,那位小东家,为何还不愿意投靠于他。 “少爷,附近几座城的官坊……都打了招呼,徐东家取不到地契公证。” “那位小东家,估摸着还以为,这是汤江城四大户的手脚。” 常四郎并未立即答话,而是起了身,缓缓系上了袍子。 “先前特地派了人,去边关来来回回查了好几轮,小东家不简单呐。这岂止是一头过山狼,是卧龙出潭。” “破狄将军嘿,也不过是仰了小东家的鼻息,混了个封号大将。” “这等的人物,一遇风云,便要化龙的。” “我常小棠慧眼识珠,却奈何明月照了沟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