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了指后方。 徐牧惊愕转头。 昏黑的天色之下,二十余骑的人影,冷冷奔袭到了常家镇之前。为首的,是一个满脸萧杀的都尉,披着厚重的袍甲,马上鞍褥里,不仅横着一张铁胎弓,亦别着一柄打环的大刀。 “常公子,有礼。” “军中狗夫,别走太近。”常四郎打了个哈欠,语气不咸不淡。 却让那位都尉脸色一变,手势一压,连着后头的二十余个骑马官兵,缓缓退出了一大段的距离。 “小东家,你今日别入常家镇了。主顾一场,给你一柱香的时间。” 徐牧闻言,沉默地一个抱拳,随即迅速跃上马车。 司虎愤愤不平地打起缰绳,连着两骑人影,便往前方黑暗的夜色急去。 薛通不敢动。 常四郎说一柱香,那就是一柱香。 “都头贵姓?” “薛姓,单字通。”薛通微微皱起眉头。 “公干么?” “恰好路过。” 常四郎露出笑容,“我听过你,护国营的步军教头。小东家这一轮,可得吃苦头了。” 言罢,常四郎起了身,百无聊赖地往镇子里走去。悠闲的脚步,像个没事人一般。 “薛头?那小东家要跑了的。”一个官兵走近,凝声开口。 “没听清楚?等一柱香!” 薛通脸色涨红,白花花的三千两银子,他不想么! 但他不敢。 “内城藏龙卧虎,常家的枪棒小状元惹不得。” 许久,待晚风吹凉了身体。 “薛头,一柱香了!” “快上马!” 薛通一声怒吼,迅速翻身上马,带着二十余骑的官兵,唰唰唰地抽出了刀,循着前方的昏暗,奔袭而去。 …… 林密草深,山路越来越窄,惊起的林鸟,绕在头顶仓皇嘶啼。 “东家,前面便是山路。不挂马灯,根本看不清!” 周遵周洛绕马而回,皆是一手提刀,一手勒住缰绳。 马车后方的车厢里,三个青壮也各自挎了长弓,抓紧了长棍。 “挂马灯!” 徐牧咬着牙,已经猜得出来,这定然是汤江城四大户的补刀。 “司虎,催马!” 二十余骑官军啊!哪怕剿一窝百人老匪,也没有这等待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