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宅子里其他都是正常的,三进之后是个花园,园子里假山凉亭荷花池都有,池子里几十尾锦鲤悠闲地游着,看着便赏心悦目。
等看完一圈回到前厅,已经有几个老妈子候着了,看面相都是老实人家出身。
这些都是林止陌从作坊里调来的,全是神机营将士的家人,本分可靠没有传染病。
林止陌对她们宣称宁黛兮因为仰慕自己,哪怕没有名分也要倒贴,所以就暂时住在这里,这几个老妈子活到这个岁数都早已很通透了,自然是懂事的。
宁黛兮在听到林止陌这么跟她说时忍不住脸红了红,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
谁仰慕你了?谁要倒贴了?
我看你才应该是太后……脸皮太厚!
“好了,你就在这里安心住下,她们都能信得过,整个西郊猎场如今都在禁军严密守卫之下,闲杂人等是不会来这里的。”
林止陌将宁黛兮扶到椅子上坐下,显得十分温柔贴心,又说道,“清依也会时常过来,你放心便是。”
事到如今不放心还能怎么办?自己肚子里都有他的馅了。
林止陌陪着宁黛兮吃了午饭之后才离去,只是才出了大门,就见一个小太监正候在那里,神情焦急。
“陛下,兵部急报,徐阁老请陛下速去文渊阁。”
林止陌皱眉:“发生了何事?”
小太监道:“大月氏一支三千人轻骑队不知为何突破了龙兴关,已闯入宣德府,如今正在四处游弋劫掠。”
龙兴关位于大武京城最北端,入关之后就是宣德府,而宣德府的南边就是京城了。
也就是说这支突然出现的大月氏骑兵如果速度快些的话现在只怕已经可以杀到京城了。
林止陌正要上车的动作一顿,勃然大怒:“龙兴关守将干什么吃的?”
但他也就是骂一声而已,小太监只是传信的,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林止陌登上马车,疾驰而去,用最快的速度赶到文渊阁,还没靠近门口就听到里边已经吵得火热。
砰的一声,林止陌直接踹开了门闯入,屋内一众官员吓了一跳,随即齐齐行礼。
“参见陛下!”
“去将龙兴关守将锁拿回京,斩了!”
林止陌怒气难遏,这种敌国轻骑能随便入关的事情简直匪夷所思,放在整个大武历史上都没见到过。
徐文忠赶紧上前说道:“陛下,当务之急是先将这支兵马尽数歼灭,否则百姓将生灵涂炭,死伤无数。”
林止陌怒道:“既然知道为何还在这边吵闹?河北守备呢?难道连三千人都灭不掉?”
“回陛下,河北守备府自前次太平道叛乱后便空了,如今虽重新满编,但大多乃是新兵,战力不足,恐难清剿。”
徐文忠满脸惭愧,但还是硬着头皮解释道。
林止陌大怒,但却也知道这怪不得徐文忠。
龙兴关素来守卫森严,兵力充足,谁能想得到竟然会让大月氏混进来三千人之多。
而且之前的河北就像一个大筛子,从上到下烂到了骨子里,守备府账面上有两万兵力,可是整肃之后却发现竟然有一万多吃空饷的,剩下的七八千人也有许多和当时起义作乱的有干系。
于是大乱之后一应职官从上到下被整肃了一番,连守备军也都重新整顿招募。
徐文忠能这么说,那就是现在的守备军真的没能力灭掉那支入关的轻骑。
林止陌知道这也怪不得徐文忠,因为之前的他随是兵部尚书,可是却被架空了,一应事务都被当时的铁三角把持着,他有力也使不出,直到林止陌重新回到朝堂他才能大展拳脚,可毕竟时日还短,他根本没来得及完全整肃军队。
他忍着怒火问道:“所以你们在吵什么?吵出结果了么?”
“启禀陛下,臣等在议该调哪路兵马前去急援。”徐文忠看了眼岑溪年,沉声道,“以臣之见,眼下只有暂调京营前去迎敌,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林止陌瞬间冷静了下来。
京营是京城的主要防卫力量,绝不能轻易调动,就连上次去河北剿匪也都是让郭逊带虎贲卫去剿的。
现在那三千人就在宣德府里到处作乱,从别处调兵显然来不及。
可是林止陌却忽然从这事中察觉到了不正常,而且是一种很危险的不正常。
大月氏最近一直都很消停,怎么就突然闯入关内来了?
但不管怎么说,救民如救火,不能再耽搁了。
宣德府一马平川,对方又是三千骑兵,虎贲卫擅长特殊地形与特殊情况作战,这次不适合过去。
林止陌当机立断道:“不必考虑了,从京营中调一营……不,两营过去,立刻,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