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是不是在故意报复?记恨她大早上来打扰自己的清梦,还犹犹豫豫提防她?所以才故意如此!
盛拾月思绪又忍不住偏向别处,昨夜确实确实有些、有些折腾。
这也不能怪她,主要是宁清歌太过分,莫名其妙提什么再来一次,搞得她心绪不定,边吃饭边担忧,生怕宁清歌在热闹樊楼之中突然做些什么。
结果盛拾月提心吊胆了半天,宁清歌没有半点越矩,自顾自地用膳,可待到回府,洗漱躺下后,这人却突然冒出一句:殿下可是忘记了什么?
盛拾月还以为这事已被掀过,茫然地猜了半天,这人却起身覆过来,压在她身上,问:我还欠着殿下一次。
盛拾月一
想到这儿就忍不住生气,明明就是宁清歌自个想,还得赖在她头上,活该她早上起床时,扶着腰说有些酸。
想到这儿,盛拾月终于找到了自己被奚落的原因,还不是宁清歌那家伙不知节制,闹腾了一晚上!否则她今天哪里会虚成这样。
她磨磨牙,暗自决定等会回府见要给宁清歌一些好果子吃。
远处的皇宫之中。
宁清歌莫名走了个神。
旁边的下属便恭敬喊道:“宁大人?”
宁清歌眼眸一晃,继而恢复清明,手指往地图上一指,就道:“今年夏苗就定在这儿吧。”
那人连忙称是,犹豫了下才道:“就怕屈太尉那边又不同意……她们这几日总故意针对咱们,咱们提什么都要反对。”
宁清歌摆了摆手,却道:“不用理会他们。”
晨雾随着红日的上升而散去,枝头被鸟儿踩着弯曲,发出叽叽喳喳的叫声,风将簸箕里的药材吹得翻身。
再从敞开的房门中看去,徐三痴眉头一皱,直接道:“你这问题有些棘手。”
见她终于提到正事,曲黎两人不由稍稍靠往前。
压在手腕的指节微曲,徐三痴不解道:“你这脉象不像是下毒,更像是……想要诱使你提前分化,你分化前受过伤?”
从进门到现在,盛拾月头一回开口道:“是。”
“伤在腺体?”徐三痴摇了摇头,又道:“幸好伤势不算太重,不然你连分化的机会都没有。”
面纱下的面容分不清喜怒,可向来漫不经心的语调却沉了下起,隐隐携着一丝寒意,讽道:“她们还没那个胆子。”
放在肩膀上的手突然用力,紧紧掐住盛拾月,既是示意她不要再想下去,也是曲黎自己控制不住情绪,本以为圣上站在一旁,她们就不敢轻易动手,却没想……
徐三痴不曾多问,行医多年见惯了这些恩恩怨怨,只道:“你腺体受伤又被逼得提前分化,所以信香紊乱,伤及根本。”
“这问题本不难解决,若是及时处理,还不至于到此地步,可你们偏故意放任不管,将问题一压再压,”徐三痴虽性子懒散,却也是医者,见此情形不免语气加重。
她问:“你如今还感知到自己的信香吗?”
“起初还能感受到一点,但现在……”
曲黎忍不住出声,直接问道:“能医治吗?”
徐三痴重重叹了口气,无奈道:“能是能,就是太麻烦,恐时间太久。”
曲黎面容一松,当即就道:“能治就好。”
就在此刻,徐三痴突然抬手,食指与大拇指叠在一块,再一撮,就道:“只是这诊金……”
盛拾月与曲黎对视一眼,便笑道:“这诊金不是问题,只是徐大夫可能要换个地方暂住一段时间了。”
徐三痴一愣,还没有来得及拒绝,就瞧见曲黎拍出早就准备好的契约,沉声道:“今日下午搬至府中,除去每月一百两银两,还有千坛佳酿可
随意品鉴,另外再安排两名侍人专供徐大夫差遣。”
徐三痴微微一笑,说:“两个时辰之后来接我。”
她贴心地补充了句:“大人若不想清心戒欲也可以,我这儿有一道药方补肾养肝,而且见效极快,十分适合大人。”
盛拾月笑容一滞,下意识摆手拒绝,却又突然停在半空,声音僵硬道:“什么方子……”
踏出小院后,已至中午。
两人一前一后踏上马车,继而马车夫挥鞭而响,车轮滚动,碾压着青石板而去,不是向府邸,而是往城外去。
京中拐卖稚儿一案处理得敷衍,无论是朝中还是官府本身,都有意隐瞒遮掩,只将部分人草草处理后,就差遣人将其余孩童送回家中。
即便是嫉恶如仇的方画影,见此也无力追查,只能对那些孩童多加照拂。
而金镜怜等人见此情况,那还敢将自己救下的这批孩童交给官府,于是便与盛拾月商量,想要亲自护送她们回家,今日下午便是约定离开之时。
待马车驶出城外,众人已在外头等候,不仅有金夫人、被拐来的孩童等人,还有孟清心、萧景、方画影,再加之被盛拾月收养在府中的小荷花,叶流云、叶赤灵两个大高个将她夹在中间,有一种莫名的喜感。
本以为是极温情不舍的分别场面,结果却出了个大问题。
“什么?!孟清心你再说一遍?”
“你要离家出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