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展光风的怒目,戴一鸣全然不在乎。他在暗自仔细感受展光风的气息,许久,戴一鸣缓缓摇头叹息道“你现在应该是十八岁了,但是才勉强达到三级。你母亲一直让你学文,不想让你成为你父亲那样的盖世英雄,在你的教育上,你父亲都拗不过你母亲。回顾历朝历代,崇文压武的确是传统,很难说你母亲的选择就不正确。但的确可惜了你这副好根骨”叹息完,他突然笑道“让我看看我这个失联多年的侄子的本事”说完磅礴的内力从戴一鸣身上汹涌而出,向展光风压过来。
这是来自九级宗师的威压,不要说处于风暴中心的展光风,就连旁边的戴怜星他们也觉得胸口烦闷,不由自主地运功抵抗。
处在漩涡中展光风感到一股强大的气墙从天而降,狠狠地砸在自己的身上,一下子站不稳,双膝弯曲,眼看马上就要跪倒在地。但是处在风暴中的展光风,此刻却咬着牙,双手柱刀,借助长刀来对抗这强大的威压,艰难地确保自己双膝不碰地面,同时眼睛愤怒地毫不退缩地与戴一鸣对视着。
戴一鸣有点愕然,他原以为很容易折服面前这个不过三级初阶的少年,但是没想到对方居然如此顽强,内心暗叹,但是表面上依然冷冷地,继续加大威压。
展光风觉得全身每寸肌肤都笼罩在对方的威压下,呼吸困难,但是灵台保持一丝清明,内心在呐喊“不能跪下,绝对不能跪这个人”。
“你在坚持什么?作为死士,你以前不也跪过我”戴一鸣微笑着问。
“死士杨元绍可以跪你,但是展光风不能”展光风咬着牙道。
“你是我大哥的儿子,而我是你父亲的结拜兄弟,算起来就是你叔,这关系可比你那个施伯伯所谓的同门关系要亲厚的多。所以你跪的下,我受的起”戴一鸣说话间,眼睛瞥向施风雷,带着挑衅的语气大笑道。
“我爹没有你这个兄弟,我娘宁愿饿死在睦州也不来找你,不是已经说明情况了吗?”展光风双目喷火。血慢慢地从眼睛、嘴角、甚至耳朵中流出,对岸的施风雷他们看到心急如焚,很多弟子都在对戴一鸣破口大骂,张昕等女子已经失声痛哭起来,施伴安、施霁月实在看不下去,就想冒险再通过残留的三根连索扑回去救展光风。但是被眼疾手快的施风雷一手一个拉了回来。
“爹爹,展光风是被我伤了,也是他留在那边让我过来,我不能看着他受这等折磨啊”施霁月呜咽道。
“爹爹我”施伴安也梨花带雨地想说什么。
“住嘴,你们过去除了送死什么也做不到”施风雷神情严肃地大声喝斥道,然后对守在连索的王泉等弟子道“马上断桥”。
王泉稍稍迟疑,但看到师父那坚决的眼神,点点头,手起刀落。接着就是轰隆一声,早已不堪负荷的索桥摔向西峰的悬崖,然后就是桥体与悬崖碰撞、摔烂的声音。戴一鸣这一边的人眼睁睁地看着对岸把连索砍断了,什么也做不了。
侯虎等人看到对方如此决绝,知道今天肯定是奈何不了施风雷他们的了,心里不禁有点懊恼。
这边,戴一鸣和展光风的隔空对峙还在继续。展光风在强大的威压之下,近日修炼的净月功本能开始在体内流转,当净月功每运转一周天时,他明显感到威压都在减缓。这样的情况,让戴一鸣觉得非常不可思议,他练的内功心法正是天机派的易元经,天才绝艳的他早已经将这套心法练至最高层。
慢慢地戴一鸣已经看出,展光风使用的内功心法,是一门基于易元经,但却胜于易元经的心法。
“能对深奥的易元经进行完善的人,除了自身就是一个易元经高手外,还要有极高的武功天赋,而天机门目前最强的是施风雷,但是明显不是施风雷的能力所能达到的,不然施风雷早就能突破九级桎梏了,难道是他?他还没死?”想到这里,戴一鸣心中大骇,眼中闪过复杂的神情。若是由那个人来优化易元经的话,那么现在易元经无法克制自己体内玄阴寒气的不足会否被克服了呢?
有念及此,戴一鸣需要再详细了解展光风的内功修为方法,因此一下子将威压增加到两倍以上,他要把展光风的所有内功潜力逼出来。展光风的净月功虽然是易元经的升级版,两者同宗同源,但是两人修为差别实在太大,戴一鸣现在使出的威压如无数的细针扎在展光风的身上,“啪啪”展光风明显听到自己的身上包括任脉督脉等要穴在强大的威压下被强行打通的声音,体内的气息不受控制地乱窜,身体如千万条蛇在撕扯着自己的肉体。
旁边的戴怜星等人却看的满脸狐疑,戴一鸣这样的威压虽然会令展光风生不如死,但是内力这样隔空施为,也会耗费释放者极大的体力,长时间施为甚至会有损修为。若只是想折磨展光风,可供的选择实在太多,这样的手段实在没必要,但他们都了解戴一鸣的脾气,决不允许别人质疑自己的决定,因此一时间不敢说什么。
对岸的施伴安他们看到的只是展光风面色越来越难看,膝盖在重压之下慢慢地向地面贴近。心里着急之余,除了继续向对岸谩骂外,什么也做不了。施风雷却神情淡定,没有加入到谩骂行列中,只是冷冷地看着对面。仿佛早就料到戴一鸣会这样操作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