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二十五深夜,青州州府内。当今太祖长孙孙允炆、北厂厂公太监周岳,青州刺史铁子铉、军司马盛子庸及汉中教授张孝儒,齐聚在太孙的房间。
孙允炆屏退左右后,刺史铁子铉低声地向与会者介绍了逃脱行刺的王冀讲述的平陵湖区行刺情况。
听完结束后,众人都沉默了,不由自主地望向孙允炆。
“这次行刺明显是冲着本王来的,众爱卿都是本王最信任的人,大家谈一下下一步该如何?”孙允炆面如冠玉,玉树临风,加上那尊贵的身份,是朝中文官们最心仪的储君人选。无它,比起杀伐果断的孙氏藩王,这种书卷气十足的天子最容易把控。
“燕王狼子野心,这个事情计划的非常周祥,一是破坏王爷与睦王联姻,从而解除睦王二十万铁骑的牵制后顾之忧;二是选择在青州动手,可以嫁祸于青州府,至少可定铁刺史一个属地管辖不力之罪,断王爷肱骨;三是破坏诗友会,令王爷失去与儒士结交的大好时机……一箭三雕啊。”说话的正是张孝儒,其人大约四十五六左右,面色红润,国字脸,身材笔直,铁骨蹭蹭,也是天下儒士之执牛耳者,文人的表率。据说,张大才子曾经两次面见当今圣上,,其认为当今礼乐崩坏,乃违背古代圣人意志所致,因此面圣时阐述自己的效仿古代圣人的治国理念。但是皇帝觉得其太过迂腐,所以一直未重用。
但是,由于孙允炆非常重视礼,对儒家大咖一直青睐有加,因此张老先生成为了孙允炆极为信任的客卿。他缓一口,依然难消怒意继续道“若非王冀脱身,这次真的可能给他得逞了。”
孙允炆刚听闻事情后,其实开始也有一点愤怒,但毕竟近年受皇帝栽培,未喜怒于色,他看到铁子铉嘴巴动了一下,知道他有话想说。问道“刺史大人怎么看?”
“王爷,臣以为此事有可疑之处”。铁子铉眉头紧皱,沉吟道。铁子铉大约三十五岁左右,剑眉星目,长得一副好皮囊,最明显的外貌特征是蓄有一把很漂亮的胡须。
“哦?刺史此话怎解,难道王冀供词有问题?”孙允炆望着道。
“不,王冀今天复述行刺经过时,我也在场,据我判断王冀除了受伤到从刺客逃离那一段有点语焉不详外,其他内容应该都是真实的”。铁子铉捋摸着那把漂亮的胡子道。
“那可疑之处又在哪里?指向燕王的证据不足?”孙允炆沉吟道。
“不,无论是行刺的动机、地点和口供都全部指向燕王,可谓证据充分。”铁子铉眼睛闪露出智慧的光芒,接着道“但是,最大的疑点在于所有的疑点都能指向燕王,以燕王那滴水不漏、算无遗策的办事作风,行刺这么大的事情,如何会出现让王冀逃跑的事情发生?”
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
“周厂公,以您的武功,击败王冀要多少招?”铁子铉转头向北厂太监周岳问道。
周岳身材瘦长,面色泛白,好像营养不良似的,但双目精华内敛,是朝中数得上的绝顶高手之一,是从小看着孙允炆长大的内侍,原太子孙标的心腹;孙标猝死后,成为支持立孙标之子孙允炆为太子的中流砥柱。
“王冀一直徘徊于七级巅峰,咱家是八级中阶,若是咱家全力施为,要取胜也需要在四十招左右,但要是在其有其他狼啸阁高手的协助下就难说了。王冀的轻功可进入天下前十,要杀死或者活捉并不容易。”周岳想了一下,沉稳地回答。
“那么厂公和董重山相比,孰强孰弱?”铁子铉接着问道。
“之前我和他比试过一次,他的级别与我相当,百招后咱家侥幸赢了半招”周岳淡淡地道。
“因此,在隐藏自己常用兵器的情况下,董重山要击杀王冀并不容易,要是真的是燕王组织的话,以其谨慎,不会算不到有可能王冀认出董重山来,也不会不多安排高手封堵王冀的退路”铁子铉继续分析道。
“但从王冀的证词来看,当时他是看到了两边有水鸟惊出,所以提前做了防备,要是晚那么半点,车队完全进入伏击圈的话,后果不堪设想;而且燕王也许预计到了董重山被识破的风险,所以让董重山尽量弃刀用剑,只是后来郡主被突如其来的死士救走,才不小心泄露了自己的底子”一直没有说话的军司马盛子庸说道。盛子庸肤色黝黑,体格魁梧,双目炯炯有神,那军人独有的霸气侧漏。
“我并没有完全将燕王嫌疑排除在外,的确他的嫌疑最大,只是不完全像是他那滴水不漏的作风,我总觉得他会考虑到这些所有风险的”铁子铉叹了一口气,继续道“除了燕王外,还有很多方势力都有操作这次行刺可能,比如一直想西进中原,但被睦州铁骑挡在草原之外的东面的东辽耶律;另外,其他藩王会否也想渔利,希望王爷和燕王斗一个两败俱伤呢?”
“那么,铁卿家认为接下来该如何是好?”孙允炆迟疑道。他本来非常笃定是自己的王叔所为,但是经过铁子铉的分析后,又没有那么确定了。
“当务之急肯定是搜索、营救郡主,这里离平陵湖有两三天路程,预计轻功较强者最晚九月二十七日可到,其他人等估计九月二十八也能到;同步要做的是马上派人将此事报告皇上圣裁;其次是要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