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的弧度藏无可藏,明显在憋笑。 “不准笑。”春早的要挟是从牙缝间泄出去的,像只幼猫在虚张声势地哈人,就差要弓背了。 原也颔两下首,无声地嗯、嗯。 又环臂望向天花板上吸顶的灯罩,绷住双唇,也限制着自己的视线,不要在女孩子的房内失礼地乱窜。 尽管很想看。 包括同个空间里的她。 终于等到春初珍回房—— 警报拉停,春早僵硬的身体松懈下来,刚才的心率恐怕直冲二百,紧张到胃都开始有反应。 她扶了下隐痛的腰腹,抬头找原也。 抵墙仰头的关系,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少年轮廓分明的喉结,在修长的脖颈上雪丘般突起。 女生咕嘟咽一下口水的动静何其鲜明。 原也耳闻,不明就里地敛目找声音出处。 春早也意识到了,飞速倾低滚烫的脸,紧急寻求其他重点当支援,最后锁定手里已攥得跟废纸团无异的两张贰拾元。 “啊,怎么捏成这样?”演戏是她的强项,掉头逃跑也是:“我去给你换两张。” 后颈衣领被提拽住,又一下松开:“回来。” 春早受迫回头,再不直视他正脸:“干嘛……” 男生刻意压低的声音略带磁性,听的人耳膜发痒:“别换了,就这个。” 他股掌分明的手在她眼下摊平。 春早眼观鼻鼻观心放上去。 女生微热的指尖如蜓尾曳水,轻而快地蹭过他手心,几乎不可感,但涟漪已如打水漂般接二连三荡地开来,原也回握住那截钱,将手收至身侧。 他的鼻息微微加重了一点。 纸张在他手里彻底被揉皱,指节也压抑到发白。 “是不是可以出去了?” “你好像可以出去了。” 他俩几乎是同时出声,气息搅和为一体。 “呃,”春早顿一下,无所适从地给他开门:“是的,可以出去了。” “晚安。”原也说。 “晚……”安? 未尽的问候截断在喉咙里,因为男生已超快闪身出房,眨眼不见人踪。 春早怔忪着走回书桌边,慢腾腾落座,全程如开0.5倍速。 来回拨弄着那张两百块,她闷头偷笑一会,又害羞掩面,情绪缓和完毕,才将它们对折。没有像其他零钱一样直接塞包里,而是翻箱倒柜找出一张湖蓝色的信封袋,插进去,压实封口。 又在信封右下角用粉色马克笔画出一个“〇”,不太满意,再往圆圈里添两笔,勾出小爱心线框,涂抹为实心,才将它放入铁盒里。 想了想,她又将里面有关于原也的物件都标记上类似“印戳”,与自己的那些零碎藏品区分开来。 临睡前,春早就笔记收入的事情同他道谢。 有牛奶教训在前,这次她决定好声好气,不能再误触这家伙的高压线。 原也回来三个字:不客气。 好奇他前两天都偷溜到哪去了,春早掂度着措辞,拐弯抹角发问:这次运动会你就只报了两个项目哦?后来都没在操场上看到你了。 原也:嗯,没事干,去市图刷题了。 春早无言以对。 她在这边各种猜度和挂心,结果他在那边悄悄咪咪当卷王。 春早刺头蹭蹭往外冒:你可真会规划时间。 原也:主要是有时间,起码不会喝个牛奶都要忙里抽闲。 春早鲠一秒:你要在这个事情上面过不去了是吗??? 原也:什么事? 春早:你心里有数。 原也:谁才该心里有数? 春早:你。 原也:随便了。 没想到他突然休战,春早木住,也偃旗息鼓,最后她如实坦白加花言巧语:牛奶我喝了,她们一走我就喝掉了。热乎乎的喝起来很舒服,还是你会买。 又拣出他之前的中二发言阴阳他:可以了吗?国王陛下。 回旋镖。 就你会用。 她也很得心应手活学活用好吗? 春早在心里嗤气。 结果原也反问:偷偷摸摸送牛奶的人还能是国王? 春早:…… 她确定了,原也就是小心眼到极点,这件事没个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