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把人请走而已,不算处罚。 能爬到王府管事这个位置,没一个不是人精。 萧闲目光狰狞地看了林溪一眼,没有再说话,转身离开。 这个仇他一定会报。 苏漾漾替师兄委屈,瞪向始作俑者:“林溪你太过分了!我们又没有得罪你。” 转头看了眼沈重霄,都这个时候了,他竟能不出声帮忙。 失望之余追着那道背影而去。 沈重霄:“现下林小姐是否满意?” 今日是瑞王主办的马场会,他奉行低调行事,自然不能引起注意。 再者,他也觉得苏姑娘和她师兄关系太近了。 林溪别过脸,不想说话。 毕竟这很难评,我祝你们多活几天吧。 这戏曲班子散了,观众却没有离场,陆续有人打扰她心情。 国公爷如今无妻无子,他胞妹的两个孩子是他世上唯二的血亲。 不少人想联姻用作拉拢。 何况林小姐还生得仙姿绰约,娶了她不但能美人在怀还有益前途。 碍于刚才她打人的那一巴掌的玉伟,这些世家子虽然积极,却不敢过界。 毕竟登徒子脸被打肿不说,嘴都被打破、打流血了。 林溪懒得应付,借口要去更衣,往旁边人少僻静处走去。 大周近来十年风调雨顺,百姓能勉强活下去,世 家王族都富得流油。 林溪早就听闻端王挥霍无度,平日作风奢靡,日用万钱也不眨眼。 可今天一见却还是大开眼界。 玉食锦衣不够,为了彰显富贵,瑞王竟差人用彩线穿上铜钱,绕了马场五圈。 这可是实打实的钱!要知道一贯钱便可供寻常四口人家吃半年!这里何止千贯万贯! 林溪在心里笑了笑,这样的人也想当皇帝…… 活该你死得惨。 她弯下腰,一个一个捡起地上铜钱。 作为穷惯了的人,哪怕现在咸鱼翻身有钱了,地上有钱也忍不住要去捡的。 如果她十年前能捡到这些钱就好了。 这些钱能买好多灯油,兄长就不用夜间教自己识字念书才上点灯,他看书只点蜡烛。 一阵风吹来,林溪站直身体,戒备地往前看去。 她从尸山血海里杀出来,这一阵风送来了缕许久不曾闻到的血腥。 少年一身黑衣,沾了血的脸带着几分妖异,看着不脏反而出奇的鬼魅。 两个人擦肩,寒星似的眼睛看了过来。她有种仿佛被利刃射穿的错觉。 少年捂着胸口刚消失在了转角。那头有四五个人追了出来。 为首的小厮看见林溪,猜测她是哪家小姐,停下脚步问:“今日有几位贵人的马车失窃,请问小姐可看见有人经过?” 林溪装出胆怯的样子,指了相反的方向。 几个人没有犹豫,朝着她指的方向追去。 她可不是管闲事的菩萨心肠,只不过望见少年眼下的红痣,恍惚了下。 她兄长鼻尖也有一颗痣,多了几分缱绻,不至于太过清朗严正。 林溪记性向来不错,一眼就认出这位是那天树压倒墙后出现的少年。 那些追他的人,想必是公主府的人。 孀居的二公主,今年也不过二十六岁,在她当皇上的兄长面前很说得上话。 正儿八经的金枝玉叶。 很多男人想得到她的青睐,从而一步登天。同时,她的青睐也很难被拒绝。 不过刚才那个少年,瞧着就不是能任人揉搓的善茬…… 就看他和公主谁更坚持。 林溪未把这件事放心上,她把捡到的铜板收好,回到了女眷休息的亭子。 她坐下后刚喝了两口茶,又有人找上来了。 林老太太膝下的两个儿子,都未曾生出女儿来。 寄住在林家的苏漾漾是林家唯一姑娘,被几个隔房表哥娇宠着长大。 林哲嘉听闻今日苏漾漾被气走的事,心里很是不悦。 苏漾漾向来举止得宜,想必又是林溪挑起的。 作为林府的嫡孙,他很有必要约束同辈。到底是一家人,在外面闹成这样,岂不是让林家没脸。 他的堂兄在射箭场,林溪想了下可能会有利可图。 便起身随着小厮而去。 射箭场这边设了彩头,一群年轻男女比赛。 林哲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