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弥没有海鲜过敏的事,也在这一刻真相白。
她津津有味吃着沈弗峥剥好的蟹腿肉,有道理地说:“是对剥螃蟹过敏,现在有人帮我剥了,我然就过敏啦。”
外公笑着说她,天下十分道理,她一个人占了九分。
桌放着四只小杯子,都倒至半满,一齐碰杯后,钟弥喝完自己的一小杯,再去喝外公的那一小杯。
“仪式要有,但你酒绝能沾,我帮你喝。”钟弥笑嘻嘻说。
外公本来就嗜酒,只能看能喝,笑着摇叹气。
钟弥便言凿凿:“健康要紧!”
果酒适口,度数却低,这种酒的后劲得也迟,等桌碗盘被蒲伯收去洗,她想帮忙,人才晕眩了一下,脑袋一片涨热。
外公说她这是喝多了,叫她赶紧去睡一觉。
小厅里有一张年纪比钟弥都的凉床,铺软席,特别适合夏天睡午觉。
钟弥晕晕乎乎躺在凉床,嘴里还絮絮叨叨跟沈弗峥说自己小时候的事。
“那时候这巷子里还没有电改,一打雷,整条巷子的电都会断掉,有时候夏天晚在外公这边睡,停了电,就把这个凉床放到院子里去,外面凉快一点,但蚊子也多,点蚊香都赶走,外公就拿蒲扇给我扇风赶蚊子,睡着后,电又来了,我每次早醒来都想起来自己是怎么被抱到房间里的,外公就说我,打雷也会醒,睡着了像只小猪。”
沈弗峥翻着钟弥小时候的相册,翻开的页,正停在她六七岁的时候,小姑娘粉雕玉琢,爱笑,总是傲气或者俏皮地盯着镜。
听她说这些事,又看着她小时候的样子,沈弗峥能想象时夏夜停电的画面。
他敛下目光,看侧躺着的钟弥,粉嫩脸庞透着醉酒的红晕,眼睛反而更显得单纯清澈了,似两汪泉,看着他,一下一下地眨。
情自禁,他伸手指在她软软热热的脸颊戳出一个小窝,说:“现在也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