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旬,
燥烈,越过舞团大楼下的檐阴,灼立马将烘烤, 钟弥加快步子,
往停车场去。
刚刚联排结束, 回化妆间,
手机里躺着一通章女士的未接来电, 浸满
卸妆水的棉片敷上一侧眼皮, 她
拿另一侧的视线瞄回拨过去的手机。
几声嘟响后,
屏幕上显示由零开始跳升的通话时间, 钟弥戴着蓝牙耳机, 说自己刚刚在排练,才看到手机。
“有什么事吗妈妈?”
棉片卸下一片浓彩,她换一张新的, 往另一边眼皮上盖。
两秒安静, 章女士柔和的声线从电话里传来:“你外公来京市了, 纪大了, 可能也是太久没出过远门,刚到, 准备去酒店,心脏病突然犯了。”
卸妆水倒多了, 手下按力一重,液体渗进眼缝, 辣得整个脑颅内神经紧吊, 钟弥忍痛睁开眼, 忙:“外公现在怎么了?”
“没大碍了,就是还没醒。”
妈妈的声线不急不缓, 仿佛在跟钟弥说不用担心。
外公心脏题不是一天两天,之前在州市也送医抢救的情况,这种病除了注意饮食,重要的就是平时静养,多多保重身体。
钟弥在不明白。
“端端的怎么非要往京市跑?现在天气又热起来了。”
很不适宜出门。
更别提来京市,这么舟车劳顿。
章女士微微提气却没说话,钟弥隐隐听到些模糊的对话声,猜想可能是此刻旁边,不便说话,便改了其他情况:“就你和外公两个来京市了吗?”
话出口,钟弥就开始难受,外公忽然发病,妈妈一个该多手忙脚乱,想怎么也不提前跟我说一声,却也预感,大概是什么不提前告诉她的原因。
章女士似乎知道她的心情,温声安抚:“蒲伯和你淑敏姨,还淑敏姨的子都一起过来了,开里那辆七座车,你外公平时吃的药,什么都带齐了,外公刚症状我就来医院了,现在情况算。来看望,你外公还没醒,就,都在这等着,你过来吧,你到这妈妈下去接你。”
钟弥眸闪过一丝荒谬,笑不成笑:“来看望?”
这才多久?连钟弥都是刚刚才接到妈妈的通知。
章女士简单解释,提了一个,外公以前的门生。
钟弥知道这个。
外公只教过沈弗峥一字,而这个才是真正意义上沈弗峥的书法老师,与沈来往密切,现任书协主席,很朴素随和,风雨不改,都会去州市看望外公。
今天就近送医才知道,他太太是这医院的副院长。
“弥弥,事情都是瞒不住的。”
章女士这话像一句提醒,钟弥立时了然,外公是知道自己和沈弗峥的事了。
“妈妈……”
“见说吧,”章女士她是不是自己开车过来,叮嘱她,“慢点开车,不着急,没什么可着急的。”
刚才跟妈妈通话时,其他电话切入的提示音,是沈弗峥过来的。
沈已经去了医院,沈弗峥不可能不知道。
他本来是准备跟钟弥说外公的情况,得知她知情,已经开车在路上,便说:“不用担心,我过外公的情况了,还算,你自己开车要慢一点。”
钟弥心里一暖:“你怎么跟我妈似的。”
“我跟阿姨都一担心你,像不是很正常吗。”
钟弥心说,是你跟我妈一都拿我当小孩吧。
沈弗峥说他在城郊,赶去医院估计很迟,叫钟弥事随时跟他联系。
钟弥到了医院,见到章女士。
外公血压高,每入夏到秋天,容易心脏不舒服。
按说章女士不应该同意外公来京,即使外公说出的理由是钟弥来京读书四,入学到毕业,他从没来见证过一次,如今他的外孙女在京市的舞团跳舞,不去瞧瞧,以后身体更差,只怕会更没机会了。
“蒲伯悄悄告诉我,前几天沈的小姑姑来了一趟,跟你外公说了,你跟那位沈四公子在一起,沈那边的态度不太,可能……外公是担心你吧。”
章女士声调低低,听钟弥自责地说外公肯定是担心我了,又长长一叹说,“也可能是,他自己心里遗憾。”
钟弥看向妈妈。
章女士亦与她对视着目光:“一直都没告诉你,其我说要跟你爸爸结婚的时候,你外公也是不同意的,不是你淑敏姨以前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