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会再让记者出现在你面前了。”
男人那年默然片刻,气压好像更低了:“我知道。是我没有站在媒体面前的立场。”
尤真愣了一下:“你这是什么意思啊?”
唐泽宇沉默了更长一会儿时间,再开口声音有点窄:“尤真。”
尤真眉心跳了下。
他是不是从来没有这样连名带姓的称呼过自己?
——“我问你,和我在一起,是一件很见不得光的事情吗?”
尤真完全愣住。
“你,你在说什么啊!”她眉心紧紧拧起来,声音稍稍提高,“我什么时候说过这样的话?”
“你是没有说过。只是我不明白——“唐泽宇顿住,深深吸了口气,“你和我在一起时都是单身,我们是正常谈恋爱,没有什么值得诟病的。”
“现在我们的关系也稳定下来了。为什么,你还是这么怕被别人知道呢?”
尤真握着手机的指尖收紧。她皱着眉张了张嘴,什么声音都没发出来。
“你是在介意我的身份吗?”男人淡声继续:“我知道我的身份会引起一些人的好奇和误解,可从最一开始,这些你都是知道的——”
“是,我是知道!”尤真打断他,“我也从来都没有介意过啊。”
她眉头皱更紧,开始有些上火:“那我同样也问你:我是一个演员,是艺人,是公众人物,做我们这一行就是被要被挤压掉很大的空间和隐私——这你也是一开始就知道的呀!”
男人喉结的滚咽声在话筒里被放大:“和你在一起前我说过,我不介意放弃自己的隐私。”
尤真摇头:“你可能并不知道时刻被记者和摄像头监控的感觉。我不希望我们的以后是那样的……”
她抿唇,犹豫着又道:“而且……我并不确定我们有多少以后。”
听筒的气息稍显急促一瞬,随后陷入寂静。
男人的呼吸好像停滞了。
过了半晌,他才又出声:“什么意思?”
尤真扣了下手边的被角,慢慢垂下眼睫。
“我从来都没有介意过你的特殊身份……但你是僧侣我是艺人,我们之间不可避免是有矛盾的。”
“你家里有寺院,这辈子你或许都不会离开那里了。可是我在国内也有家人和朋友,还有工作……”
“最开始进娱乐圈我的确是抱着玩票的想法,能走到这一步我也没想到。公司和经纪人都为我费了不少心,我要考虑我的团队。而且,我现在真的很喜欢演戏,这是脱开家里,唯一能让我感到自信和成就的事情。”
尤真深深吸了一口气:“所以,我没有办法像你妈妈一样抛开一切去国外。”
她咬住嘴唇,眼眶有点发热:“我做不到。”
听筒里只有细微的电流声音伴随沉默。
过了不知道多久,男人才轻声:“我明白了。”
他好像还若有似无的笑了下,语气依旧平和:“原来不愿意公开,是对我还不够有自信,是么?”
尤真:“……”
她没有办法否认。
挂掉语音后,尤真的心情特别复杂。
今天的这些话,她其实早就想跟男人说了。
以前只觉得时机还不到,可现在她明白,是她没有勇气说出口。
她害怕一旦把现实明晃晃的铺在他们眼前,她就会失去他。
不是对他没有信心。
而是对自己没有信心吧……
心乱如麻时,屏幕上又弹出一条微信。
尤真赶紧瞟了眼,目光瞬间黯然。
不是男朋友,是剧组的一个男演员。
就是之前跟她在戏里“相爱相杀”的男反派。这人大概有斯德哥尔摩综合征,她在戏里虐他越狠,他在戏外就对她愈发殷勤,前前后后在微信里约她好几次了。
这会儿又发来消息,说他在xx路,问她要不要出来一起吃宵夜。
尤真皱着眉黑掉屏幕,连敷衍回复的心思都没有。
手机又很轻的震了下,是一条平台发消息,我是说唐泽宇预定的下周飞过来的机票刚刚被取消了。
男人的微信紧随其后:
【对不起,刚才跟你说话的语气不太好。我有点急了。】
【你今晚跟我说了很多,我也需要一点时间好好想一想,可以吗?】
尤真:“…………”
她并不觉得他刚才的语气不好,他跟她说话从来都是那么耐心温柔。
可是现在,他宁可男人跟自己吵一架,也不想要他的道歉。
尤真躺进被子里,关掉了台灯。
手边的光线,却有一道很微弱的夜光亮起来。
那是唐泽宇上次来,送给她的礼物之一。
她之前说很喜欢寺里的红枫叶,男人便送了她一片被加工后的叶子:红叶被琥珀样的东西包裹住,永不凋败。
这片琥珀叶子被做的跟个大吊坠似的,她当时还嘲笑唐泽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