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
“好一个曹子脩,莫非是侥幸打了一场胜仗,就觉得自己天下无敌,不将天下英雄放在眼里了?”
“前来送信的使者何在,让他速速回去传话,请曹将军主动前来才是!”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
袁绍都没他们那么大的反应,这伙子文臣武将,反倒是先急了。
人群之中。
唯有许攸许子远,此刻一边摇头,一边笑而不语,看起来颇有些得意。
哼!
主公不听吾之言,实乃障目不见泰山也,若听吾之言,岂有如今之局面?
当然。
许攸只在心里想,并未宣之于口,毕竟眼下袁绍的心情,应该是不太好的,他跳出来纯属找不自在。
……
“好了,都住口!”
果真如许攸所预料的一般,袁绍怒喝一声,当即使得帐中左右闭上了嘴巴,战战兢兢的不敢再有言语。
然后袁绍扬了扬手,示意亲兵先退出去,等到营帐的帘子重新放下来。
袁绍才往背后一靠。
接着满脸不爽的冷哼道:“吵吵闹闹的像什么样子,那曹子脩为何会如此作态,我不说,难道你们也不懂吗?”
袁绍现在心中可谓是悔意满满。
其实说白了。
在曹昂那边的战报结果出来之前,他心里其实一直都是略带几分庆幸的。
毕竟在袁绍看来,正是因为他背刺了曹昂一手,才使得本部兵马,压过了公孙瓒那边投入的兵力。
也就是由于这个。
在先前与公孙瓒的交战中,敌军才能一直保持克制,没有与他奋勇厮杀,从而也保全了自己的实力。
然而现在战况出来后。
曹昂那边不需要他万余大军的支持,都打了个大胜仗,那他袁绍不就纯纯变成了一小丑吗?
背信弃义,出卖盟友,结果盟友啥事儿没有,那就该轮到他有事了。
更何况,如今曹昂大胜于公孙瓒,证明了他自己的实力。
那么在南宫县这一处战场上,袁绍想要彻底将公孙瓒赶回幽州,就必须倚仗于曹军的强悍战斗力。
曹子脩现在得罪不起啊!
所以面对曹昂那显得很不客气的邀请,袁绍才会是向自己手底下人开炮,而非怒骂回去。
……
在经过袁绍的一番呵斥后。
立于帐中的众人皆面面相觑,左右几人对视一眼后。
其中一人当即越众而出。
正是之前力主放弃曹昂,让袁绍不要分兵,保持己方战斗力的逢纪。
此人刚从人堆里站出来。
就二话不说的向袁绍躬身下拜,径直行了一个莫大的礼节。
接着又语气中满怀悲怆和自责的说道:“主辱臣死,府君今日受曹子脩之辱,实乃属下之过错也!”
“若非我献策不明,做出了错误的谋划,又岂能落到如今这个局面。”
“在下愿意担起此次事情的全部罪责,还望府君从重责罚!”
逢纪要是不站出来揽责背锅。
那袁绍是绝对要找他麻烦的。
毕竟英明神武的袁府君,是绝对不会犯错的,只是因为误信了旁人之语,方才会做出那般大谬的决策。
但是逢纪既然站出来了。
袁绍就没招了。
要真责罚了这家伙,反倒显得他没有容人之量,往后谁还敢向他献策?
因此,在略微犹豫了几秒后。
袁绍只能长叹一声,接着和颜悦色的对逢纪说道:“元图先前所献之策,乃是老成之言,此事绝非汝之过也!”
“况且我军与曹军乃是盟友,互相拜访,互道有无,乃是合情合理之事,这受辱之说从何谈起啊?”
“所以还请快快起来吧!”
逢纪也没有多矫情。
在得了袁绍的准信之后,拱手拜了拜,而后退回了原先的站位。
只是倘若有人能观察到的话,就会发现逢纪那半朝着地面的脸庞上,露出了一丝得意的笑容。
和袁绍相处这么久了。
还能不了解他的脾性?
得亏他刚才反应快,火速便站了出来,否则即便不被袁绍找麻烦,也会因为许攸等人的攻讦,而吃一顿板子。
…………
日落西垂,天色逐渐昏暗。
此刻曹昂正在营帐中,在烛火的映照下,翻看着桌案上的文书。
直到有人前来禀报。
“将军,袁府君来了!”
听闻此言,曹昂手执毛笔的动作顿了顿,但是很快又恢复了原样。
“把人请进来吧!”
架子拿的很足,不仅没有出去迎接,更是连手中的事情都没停下来。
不知道的还以为袁绍,是来拜访军中大佬,朝廷名宿的。
不过做戏就得做全套。
没有这样的表现,如何让袁绍知道自己很生气呢?
会哭的孩子有奶喝,会吵会闹的也一样,如果他笑笑呵呵的当没事人,那袁绍也就顺势把这件事抹过去了。
那不就白吃亏了吗?
因此必须闹!
过不多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