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底气。”
张邈点了点头。
但心中满是为难之意。
就边让的那个性子,他要是能折的下腰来赔礼道歉,那今天这桩直言嘲讽谩骂曹操的事情,就压根不可能发生。
可是眼下这个关头。
张邈总不可能说自己办不到吧?
故而他只能点了点头。
“我省得,这也是保他自己一条命,想必他会明白该怎么做的。”
……
在室内小声商议之际。
“嗒嗒……”
一阵脚步声传来。
二人当即精神一振。
赶忙将手中的茶碗放在桌案上,随后一同站起身来,面上带着些许惴惴不安的神情,看着房门处。
很快。
曹昂的身影出现在二人眼前。
然而只有他一人。
见此,张邈和陈宫先是一愣。
接着不约而同的看向曹昂身后,只可惜并没有等到那个熟悉的男子。
二人顿时有些失望。
还没等他们发问。
曹昂便当先拱先拱手。
主动开口解释道:“叔父,公台,您二位倒是来的不巧,我父亲他今日宴会过后,颇感困顿疲乏,因此一回来便早早的睡下了。”
“我本想让您二位明日再来,只是担心有何要事,所以干脆过来一趟,有什么事儿不妨让我代劳。”
陈宫和张邈心里顿时咯噔一声。
纷纷感觉有些不妙。
曹操在宴会上还那般精气神十足,怎么可能一回府就困顿疲乏。
想来这多半是猜到了他们今日来此的意图,因此故意避而不见。
妥妥的心中恨意未消的表现!
嘶!
这下麻烦了。
……
二人本想告辞离去。
待明日再来拜会,说不定过了一夜,曹操心中的怒气能消散一些呢?
但转念一想。
却又觉得不妥。
毕竟夜长梦多,更大的可能性,是明天一早起来,曹操反倒更加坚定了灭杀边让的心思。
况且他们跑来这么一趟。
什么成果都没有,甚至连一点有用的消息都没打探到,这不白费吗?
因此在眼神交流了一阵,各自表明先行留下之后。
二人先是将曹昂迎入厅内,三人一同在桌案前坐下。
张邈这才试探性的问道:“子脩,你父亲他现在状况如何了?”
曹昂摆出一副苦脸。
满是愁绪的摇了摇头,长叹一声道:“父亲他心情很不好,先前宴会后有众多宾客在场,彼时他还能抑制住自己心里的怒火,隐忍不发。”
“但一回府之后,就大发雷霆,除了当初董卓废帝和弑君,乃至于焚烧宫室的时候,我还从未见过我父亲发这么大的火,不少伺候的侍女都吓哭了。”
曹昂特意把情况夸张了十倍。
说的张邈和陈宫那是心惊肉跳。
而这还没完。
他在稍稍顿了顿之后,又继续状若无意的随口道:“先前在书房中时,我父亲他还拔剑乱劈乱砍,直言要杀边让一家,以慰先祖,端的是气怒非常!”
“啊?!”
陈宫忍不住惊叫出声。
就连张邈也瞪大眼睛,目光中满是骇然之意,一时间只觉头皮发麻。
这话听的二人心惊胆战。
胸腔中的心脏砰砰的跳动了起来。
这也太可怕了吧!
杀边让一人还不够,甚至还打着杀他一家老小的主意。
还好今天走了这一遭,幸亏刚才选择留下来,继续打探消息。
否则这事儿可真就闹大了!
……
“杀不得,子脩,万万杀不得啊,边文礼言语无度,为人狷狂,可这实在祸不及家人啊!”
张邈显得有些激动。
语速更是急促万分。
而曹昂则点了点头,颇为认同的说道:“我也是这么想的,所以当时我便出言劝阻,好言安慰了一番,这才勉强使得我父亲改口,说是饶过他一家老小,只杀边让一人即可!”
一时之间。
陈宫和张邈只觉得庆幸。
幸亏当时有曹昂在身旁,而咱曹将军又是个理智的人,要不然真不知该如何收场,眼下能饶过边让一家人,这种结果应该也挺好……
不对不对!
陈宫突然拍了拍脑门,恍然清醒了过来,他和张邈联袂而来,目的不是为了保住边让一条命吗?
这目的还没达成呢,哪好了?
陈宫理了理思路,接着赶忙接过话头,有些小心翼翼的说道。
“曹将军,其实在我看来,即便是边让本人,也实在罪不至死啊!”
“先前我和张太守去驿馆走了一趟,边让此人现在还昏迷不醒,而且据给他诊治的医师所说,什么时候能清醒过来,尚且是未知之事,即便醒过来了,也要落下一身病根,往后还不知有几年好活呢。”
“况且他被将军您用言语刺破,今日过后,恐怕便是身败名裂,已然如此状况惨烈,又何必再动手杀他呢?”
陈宫言辞恳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