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抵达廪丘县的第一波,就会遭受一个不小的挫折。
而且其后,他们若是没能够在自己镇守的城池中占到便宜。
那就会因为周边地区,已经被坚壁清野,没有任何用于补充的资源,而导致军心涣散,早早的选择放弃攻打廪丘县,选择别的目标。
如此一来。
要面临的压力就会小很多。
再加上收拢了周边乡镇的粮食之后,一旦军情有何变化,自己也能及时就地征调使用。
反正只要他的城池不被正面攻破,那其他任何可能导致战败的因素,曹昂都要通通扫清。
……
廪丘县东北方向三十里处。
一支大军正浩浩荡荡的向县城而来,从高空俯瞰下去,漫山遍野,粗略一数,便足有数万人之多。
荒原之上到处都是人头,乌泱泱的一大片,只是看起来全然不像一支正规的军队,不存在任何阵型可言。
一个个都东倒西歪,彼此三五成群的,向着指明的方向前进。
甚至走着走着。
都会有人悄然消失在队伍的边缘。
若是将视线贴近的话。
便会发现这群所谓的士兵,其实和难民也没有什么区别。
除了极个别,看起来就像是有军职在身的,表现的还稍微良好一点,最起码身上还有二两肉。
除此之外的绝大多数人。
都是瘦骨嶙峋,皮包骨头,衣衫褴褛,弱不禁风。
浑身上下满是污渍泥垢,甚至有不少人身上还带着血污,显然是经历过一场大战,侥幸活了下来,但也没有任何给他们清洁的机会。
一个个的面黄肌瘦,双目之中仿佛已经失去了任何神采,只是麻木的随着大部队,向着某一个方向前进。
以这些人的狼狈程度。
仿佛风一吹过来,便都要顺势倒在地上,而这丝毫没有夸张。
他们也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
只知道听着命令行事。
一旦上面发话了,他们就奋不顾身的冲出去,哪怕靠徒手徒脚,也要翻过城池的城墙,靠着这双肩膀去撞,也要撞开坚实的城门。
运气不好的就成为一道亡魂。
若是走了大运。
那在攻破了城池之后,便足以饱餐一顿,甚至攻破的城池,要是储存的粮食多,那说不定接下来的多日,都能有东西吃。
就是这样机械且毫无奔头的生活。
这便是青州黄巾贼!
……
而此刻在被这浩浩荡荡大军包围的中间,迎风飘扬着几杆旗帜。
其中竖的最高的一杆。
上面清楚明白的写着一个“张”字,显然这支军队的主帅就姓张,正是青州黄巾军的渠帅张饶。
而在旗帜下方,有几名将领骑在杂色战马上,其中一人甚至还戴着头盔,在头盔的上端部位,绑了一根黄色的带子,以表明自己的身份。
“渠帅,末将刚才派出去的兄弟们回来了,说是周边几个村庄都空无一人,和先前我们大军所到之处,看起来别无二致,都是清理的干干净净。”
有一人向居中那位将领汇报道。
张饶竖起脖子,往周边扫视了一圈,看着全军上下都状态萎靡。
不由得紧皱起眉头。
随后怒骂一声道:“先前经过的那几处村寨,都有人近期生活过的痕迹,并非已经荒废的聚落。”
“这显然是有人知道我们要来,所以提前把那些村寨里的人迁移走,甚至还把粮草等物资给带走的干干净净。”
“看来是碰到高人了!”
边上一名将领默默思索了片刻后,用手指着廪丘县的方向,沉声说道。
“周边这些村寨全部隶属于廪丘县,也只有这座县城,才有能力把这些百姓全部迁移走。”
“以末将看来,此次攻打廪丘县,恐怕会比之前的县城要多费些手脚,不见得有那么容易拿下。”
张饶瞥了此人一眼。
不冷不热的“嗯”了一声。
随后声音低沉的说道:“哪怕再不好啃,这块骨头也必须啃下来。”
“以我军现在的形势,就是一路平推横扫过去,中途不能有任何的耽搁,我们也耽搁不起。”
“若是廪丘县没能拿下来,那我们要么考虑廪丘县西边的鄄城,要么只能绕道往西北走,那通往下一座县城的路程就太遥远了。”
“恐怕不等我们攻陷下一座城池,这军中就要饿死不少人了,彼时他们可不认我这个渠帅。”
……
周边众将皆点头称是。
这样的道理他们又岂能不知?
裹挟百姓。
这样的举措是一把双刃剑。
能在起兵之初,快速的聚集起一支无比庞大的军队,动辄就是十余万甚至几十万人,可谓所向披靡,横扫无敌。
但同时负面影响也堪称巨大。
他们必须时刻想着粮食怎么解决。
一旦填不饱这些人的肚子。
那什么狗屁渠帅,这些流民甚至能第一个先吃了你的肉!
他们又没有当初大贤良师的名望,做不到凭自己的名头,就压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