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成的尸体没过多久就被吊了起来。
是被乱棍打死的。
本来养殖场的员工们是不打算就让这货轻易死掉的。
但奈何在殴打的过程中没能控制好力度，好像是某个人一记华丽的肘击敲到的秋天成的太阳穴，导致其一命呜呼。
不过华真对秋天成的死活不感兴趣。
他和余可可第一时间让农民工们带路去了公路下班的排水沟里。
果然，在那里发现了余可可的父母。
虽然很想给他们一些团聚的时间，不过余可可的父亲的伤势不太乐观，于是华真连夜将其送回了中心医院。
中心医院里唯一的医生就是伊织。
虽然是兽医，不过鉴别伤情这种事情对她而言还不算什么难事。
说句不好听的，除了兽医没有执业医师资格证之外，从解剖学上来看，人类与其他动物没有多大的区别。
一般的外科手术，比如说取子弹、处理断肢、缝合伤口之类的，基本上在人医和兽医的技术上差距并不大，所以如果法规允许的话，兽医完全可以帮人做通常的外科手术，唯一需要注意的是人与兽在用药上的剂量和剂型有所差别。
至于另外一些疾病，比如传染病、心血管神经性疾病之类的，还是让专业的医生来比较好，这种的话兽医也没辙。
现在都末日了，什么医师资格证都可以去见鬼了。
华真把伊织背到了病房。
病房里只有四个人。
华真、伊织、余可可，还有她老爹。
至于余可可的母亲，在见到女儿大哭了一场之后，又到了中心医院这個目前暂时还安全的地带，终于是顶不住这些天的压力和疲劳而沉睡了过去，现在正躺在房间内休息。
在伊织处理的过程中，华真和余可可把她扶得很稳当。
在检查了一下伤势之后，伊织放下心来。
男人并没有什么生命危险，只是身体很虚弱。
余可可的母亲用酒精、纱布等医疗物品处理过了断肢截面，不过余父能撑下来，还是多靠了抗生素之类的药物……要不是那些农民工在养殖场南墙那边开了洞方便让余可可老妈拿药，那他大概率会在伤口感染之前死于失血过多。
伊织给余可可的老爹用了消炎药和止痛药，对伤口进行了消毒之后又重新用绷带将断腿的截面包扎了起来，最后打上葡萄糖输液。
“好了，完事。”
“这、这就好了吗……？”余可可问道。
“嗯，最艰难的那段时间你的父亲已经挺过来了，他没什么生命危险，我只是重新处理了一下伤口而已，不过断肢是没法再接回来了。”
“我知道，谢谢你，伊织……”
余可可点了点头。
当时她从母亲手中接过那个用被鲜血浸透、都快发黑的布所包着的东西时，都闻到了一股腐败的臭味了。
断肢的最佳接合时间是在六小时内，而且对于断掉的肢体还要冷冻保存。
这都多少天了，想想都不可能。
“不客气，那这几天你就好好照顾你父亲吧，要保证身体营养才好，”伊织说，“我就先走啦……”
华真正准备半蹲下来背伊织的时候，伊织却是在余可可看不到的地方轻轻的掐了一下他的腰间，似乎是在提醒他不要在这里来，余可可还在呢。
伊织出了病房之后，华真刚走到门口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随即，他的袖子被拉住了。
他转过头来，只见余可可低着头，很小声说道：
“那个……今晚的话，你要来房间吗……我、我没什么拿得出手的，也只能想到这种方式……想怎么样都可以的……我会发自内心全盘接受的……”
“我看上去有那么饥渴吗？”华真弹了一下她的额头，“今天的事情你做得很好，遇到威胁就要开枪，父亲的伤势也不是你的责任，我们之间虽然有交易，不过现在交易已经完成了，没必要再用身体来答谢了，那样反倒是我心里过意不去。”
说完之后，华真伸出手来，像是抚摸猫咪那样，轻轻揉了揉余可可的脑袋。
余可可愣住了。
“这些天你就乖乖呆在医院里照顾你父母吧，比起我这个外人，他们更需要你的陪伴，现在医院的幸存者里面，你可是唯一一个家人齐全的人，不知道多少人会羡慕你……我一会儿去跟王福荣打个招呼，医院里的食材你随便用，缺的我想办法补上，需要什么也可以联系我，药的话记得一定要先找伊织确认一下用量。”
“等、等一下，既然交易已经结束了，那你为什么还愿意帮我？”余可可不解。
“我想想……不知道呢，大概是想一辈子都吃你做的烧鸭吧。”
直到华真的身影已经远去，脚步声也消失不见的时候，她才回过神来。
抬起头，泪眼婆娑，满脸嫣红。
再也无关什么交易，少女坠入了恋爱的陷阱之中。
……
……
华真来到走廊，很快就追上了伊织。
他悄然接近，然后一把将伊织抱起。
伊织惊呼一声，还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