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玉衡又是一阵长笑:“如风,你说我徒弟一人能不能踏平恒山?”柳如风道:“当然能,咱们下山后,立即去邀请你徒儿前来恒山兴师问罪。”
六人说了一会子话,于黯淡夜色之中继续在栈道上摸壁前行。
才走没多远,猛然间“呯、呯、呯”的数声巨响,栈道发生剧烈的爆炸,走在最前面的两名仆人首当其冲,被炸得粉身碎骨掉落谷底。走在第三位的柳如风被爆炸气浪冲击飞出栈道,摔下深谷。
这一下爆炸来得十分突然,众人谁也未预计得到,恒山派为消灭居住在云宫中的叛徒,看来已做足十全功夫。
冯玉衡跟在柳如风身后,身前刚好有一块突出的岩石挡住气流没受影响,瞧见柳如风被气浪抛出,大叫一声:“如风!”双腿点蹬纵身出栈道,接上空中翻飞不定的柳如风。
冯玉衡抱着柳如风往深谷中坠落,箫冰冰手急眼快,从袖中甩出绸带叫道:“冯先生接着!”
冯玉衡武功何等高强,身在半空之中丝毫不乱,一手抱着柳如风,一手抓着绸带。
两人下坠之力巨大,箫冰冰虽然有所准备,却仍被陡然绷紧的绸带扯得一个踉跄,往栈道外急走三步。栈道由条木插石壁而成,适才的猛烈爆炸将附近栈木震松,她脚下两条栈木经受不起冯玉衡与柳如风下冲之力脱落,箫冰冰也跟着摔了下去。
身后的周苍来不及多想,和身扑来抓上箫冰冰的左足,无奈仓促间发不上力,连他也被带得坠下。落在最后的宋二虾抢上三步,左手握着周苍的右足,右手抓着一根条木,堪堪将众人下落之势止住。
人串挂在栈道下,一阵风吹来,将冯玉衡、柳如风、箫冰冰都吹得转了一个圈子。黑暗中冯玉衡瞧不出柳如风伤势如何,但觉怀中的她软绵绵的没一丝力气。他抬头大声道:“周兄弟,宋老弟,快将我们拉上去。”宋二虾趴在条木上,俯视而下,已然看不清冯玉衡的所在位置,叫道:“老哥你坚持着,我想办法将你们拉上来。”
这一串人链当中,处在最末端的冯玉衡压力最小,他只须抱紧柳如风即可,上一层的箫冰冰次之,她袖中伸出来的绸带要承受两个人的重量,再上一层的周苍又重多一分,处于人链最上端的宋二虾肩上压力最大,倘若力有不逮,左手稍微一松,四个人的性命便给交待在这恒山峡谷之中。
宋二虾眼下只能保证手不会松开,但想更进一步将各人拉上来,他却是无能为力。
突然“嗖、嗖、嗖”三声劲啸响起,三支弓箭分从栈道前首黑暗中射将过来,幸好绝壁旁漆黑一片,射过来的三支箭是盲射,没有射中人,铮铮铮三声,都射入旁边的石壁之中,发出点点火花,气势甚是惊人。
宋二虾、周苍、箫冰冰三人齐声惊呼:“潘东海!”
一个宏亮苍老的笑声从前面传来:“哈哈哈哈!宋师侄,你不但未被石头砸死,连炸药也奈何不了你,看来你的命真大。”
宋二虾叫道:“铁师叔,是你吗?”前首那人道:“正是,宋师侄,你倒还记得我。”原来发箭之人并不是潘东海。宋二虾口中的铁师叔全名铁勒,是上任掌门薛山岳最小的师弟,与现任掌门潘东海年纪相差无几,他和潘东海年纪相仿,虽然二人是师叔师侄称呼,却能玩到一块,两人少时形影不离,齐练就一身高明之极的箭法,恒山派能射出如此力量的箭,除了潘东海与铁勒,再无第三人,因而宋二虾听得“师侄”的称呼,立即猜出是他。
宋二虾叫道:“铁师叔,你要杀的人是我,北斗派冯五侠、武夷山百虎门周掌门都在这儿,你放了他们走,我任由你处置便是。”
身处十多丈开外栈道上的铁勒闻言,怔了一怔,问:“你说黄山北斗派的冯玉衡冯五侠也在?”
宋二虾抓着人链的左手逐渐酸软,叫道:“是的,冯五侠在这里。”
“他在这里干什么?”
“云宫是冯五侠修建的,我只是到云宫里做客。”
“噢哈,大水冲掉龙王庙啊,北斗恒山两派素来交好,亲如是一家人,冯五侠,这可真是对不起。”
冯玉衡叫道:“宋老弟,你跟他废话什么,栈道被炸毁,他就有心放过咱们,也不能飞过来将咱们拉上去。”
“哈哈,是北斗派冯五侠吗?你怎么会跟我恒山派的叛徒混在一起?”语音之中大有调谑之意。
冯玉衡没有去理他,宋二虾也闭了口,顿时这边安静了下来。
那边栈道上的铁勒听得对面没了声息,寻思:“令狐师侄将云宫摧毁,把冯玉衡逼得狼狈不堪,已和北斗派结下梁子,并且听冯老儿适才说话的语气,已然将我们恨上,眼下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将他们一锅端,神不知鬼不觉的省得日后北斗派过来寻事。”当下叫道:“宋师侄你放心,咱们一源所出,是多年同门师叔侄,我不会难为你,更不会难为冯五侠。”
宋二虾叫道:“不会难为我,那干嘛炸毁……”
<div style="margin:0;padding:0;outline:in-bottom:15px"> 话未说完,突然空气中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