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贵府弟子王进的堂哥,有事要找他,麻烦请他出来相见。”
汉子听得是件麻烦事,当即表示现下正在当值,走不开。周苍二话不说塞给他五拾钱银子,汉子眉花眼开,乐呵呵收下,转身进去给王进传讯。
等好一会,王进才出来,看着眼前的道士,满脸惊疑之色。周苍走近他身边低声道:“小进子,是我,跟我过来。”
只大少爷周苍才叫他“小进子”,王进乍听下又惊又喜,细看几眼突然叫道:“大少……少……”周苍嘘了一声“别作声。”拉着他的手走远。行至偏僻处,兴奋无比的王进抓着周苍的手,迫不及待问道:“大少爷,你怎一声不响就走了?大夫人可想你呢。”
周苍道:“我娘怎样,可没病倒罢?”王进摇摇头道:“倒没有,但老爷却病了。”周苍吃了一惊问:“我爹爹怎么了?
“老爷在你消失后坐立不安,急火攻心,第二天吐了一大滩血,倒在房间内不省人事,至今一直未醒。”周苍心中突的一跳道:“那还等什么,咱们快进去看看。”
进门时,八名汉子拦着不让进,王进道:“卢师兄,你不认识……”
周苍突然摇了摇手中的铜玲,说道:“卢兄弟,贫道行走江湖,刚听王进说周老爷昏迷不醒,观府顶阴气聚拢,掐指一算,算出府中有妖物,周老爷对我弟弟恩重如山,贫道不能不管。”王进连忙道:“对,是大夫人叫我请来帮忙驱魔的。”
谁知那卢师兄根本不吃他们这一套,说道:“周二爷有交待,任何来历不明之人都不得进入周府,除非被拜访的人亲自出迎。”
王进道:“难道我来接他入府也不行吗?”那姓卢的青年道:“王进师弟,你不要难为师兄了,上一回三小姐私自带外人入府,二爷追究下来,福伯成为替罪羊,足足被扣了两个月的粮晌,害得家里几乎揭不开锅,这个你又不是不知道。”
“那人是大少爷,怎么就成外人了?”王进心下不忿道。
“二爷原话这么说,有本事你去问二爷去。”卢姓青年道。
周苍听得他啰哩啰嗦,堂堂周家大少竟然成了外人,忍不住心头火起,道:“兄弟,你黄大眼看清楚我是谁。”卢姓青年汉子瞪大眼睛道:“我管你是谁,就算是天皇老子过来,没人带着也不让进。”
周苍真被他气得想动手打人,王进道:“卢师兄,他是大……少爷,还不快快赔罪。”
“什么大爷少爷的,我眼里只有只有周老爷周二爷,黄总管说的话也不算数。”
“你……”王进被他气得说不出话来。
周苍再无法忍耐,晃身一把抓着那姓卢的胸衣举将过头,喝道:“你说什么?”看门的另外三人见得师兄弟被制,立即围将上来大声斥骂。
王进叫道:“各位师兄弟别冲动,他是大……”
周苍将那姓卢的青年往地上重重一扔,喝道:“王进住口。”王进听得喝声,连忙闭嘴噤声。
看门的三条汉子见这道士身法如此快,自知就算三人齐上也不是敌手,那姓卢的更是被摔得屁股开花,爬起来道:“你……你……好狂妄,敢打……周殿帅的人,臭道士有本事别走。”
周苍在小进子耳边细语一番,王进点头进了去。
周苍转头对那姓卢汉子道:“我不走,有本事你去叫人出来打我啊。”卢姓汉子翻着眼道:“你有种,你别走。”转头对一名师弟道:“华师弟,你快去叫莫师哥和李师弟过来,就说有人欺负到头上来。”
不一会儿,一大群人奔出门来,姓卢的汉子指着周苍叫道:“莫师哥,就是这臭道士来找碴,他想进府,我没让进,他便动手打人。”
这群人走到周苍跟前,领头的莫师哥盯着年纪不大却长着三络长须的道人,说:“道长,是你先动手打我师弟?”周苍斜睨看向众人,认出领头的是莫行风,李广他俩,点了点头道:“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
李广光看他眼睛长在头顶上那鸟样心里便有气,再听他说话不咸不淡,更是气不打一处出,喝道:“是你打的,便要狠狠教训。”周苍道:“好啊,来啊,一个一个来还是一起上?”李广怒不可遏,抬手便打。
莫行风喝道:“李师弟,住手。”李广拳头停在空中,叫道:“莫师哥,这人纯是来找碴的,不狠狠教训一番怎么行。”待看见师哥严厉脸庞,重重哼了一声将手收回来。莫行风道:“这位道长怎么称呼,无缘无故的为什么要来找我周府的场子?”
周苍于过去的事已记起八九成,看着眼前这群师兄弟,受伤后他们对待自己的恶劣态度一一在脑海中浮现,风光重归后,府中下人个个兴高采烈,偏偏一群师兄弟妹却如丧孝妣,见面时挤出的笑容勉强又虚伪,一想起这些,不免心有不忿,但也仅此而已,谈不上仇恨。教训他们一番也就罢了,可突然又想,这等计较未免显气量狭窄,欺负弱小,更非男子汉所为,要是传入谢大哥和冰冰耳中,定然会被他们取笑。言念及此,又见莫行风甚有礼貌,便道:“刚才有所得罪,这位莫师哥莫放在心上,贫道路过贵府,见府内有妖气,便寻思着进去瞧瞧是什么妖物作崇,不料惹了这位卢师哥,请勿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