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不妥?”
“脚下的土好像在动!”
大壮双眼瞪得滚圆,惊惶之色爬满脸庞。火把光芒照耀下,泥土在松动,在蠕动。
要爬出来的周苍,会是人还是鬼?
两名官兵退后两步,盯紧地面,握着钢刀的手心全是汗,可他们的背脊却是凉嗖嗖如有寒风灌入。
“别怕,钻出头就砍头,露出手就砍手,不管人还是鬼,没了头没了手都不再可怕。”大壮安慰同伴,虽然声音有些颤抖。
同伴正想附和,双眼却看到他这辈子最不可思议的一刻。
地面猛地炸开,泥土四溅,混浊啸声中,一条尸直挺挺弹起,半空中打了几个美妙的旋转,根本不给他们砍头砍手的机会。
“哎哟!”死尸扑通一声摔落地面,发出惨叫。
出土有多漂亮,落地就有多狼狈。
大壮和同伴太害怕了,管他摔得好看难看,掉头就奔,总管交待下来的任务早抛之脑后,逃命是第一要务。
周苍种种神奇传说,铬印在他们脑子里,铭刻在他们心上。
周苍双脚还被绑着,用力一挣,拇指粗的麻绳即断,他一个鲤鱼打挺站起,环顾四周,两名官兵早跑得没影,薄雾宠罩的树林一片静谧。
大难不死的周苍,放声大笑起来,直将胸中浊气吐尽方才止歇。
天微微亮,一骑马疾驰在官道上,马上乘客是个二十多岁的青年,他要赶往畔湖弯的齐心堂打探他关心的人的信息。
黄昏时分,周苍在齐心堂前飞跃下马,向医馆老板打探那天战况,知道谢霆、箫冰冰、岳海青、陈孤芳一方最终获胜时,那颗紧绷许久的心终于放松下来。
拖着骏马,周苍信步而行。暮色蔼蔼,畔湖弯家家张灯挂彩,户户飘香,欢声笑语时不时从低矮的房屋里传出来,提醒着过往的旅人,年,快要到来,该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