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板上,同时点燃,其用意是想制造混乱,好让谢霆逃走,他们看厅中各人行为举动,深感所谓的名门正派,所谓的侠士豪客,纷纷露出极端丑恶嘴脸,比起他们口中的“恶贼”更加不堪,渐渐为谢霆抱打不平起来,不敢明目张胆与群雄对着干,便想出放火制造混的办法出来。
谢霆眼见东、北、西三面大火逼近,只南边殿口一条退路,但那儿群雄会集,过去绝对是死路一条,当下轻声道:“阿青,你怕不怕死?”岳海青依偎在他怀里,无限柔情,说道:“能跟你死在一起,我死十次也愿意。”谢霆道:“好!”举刀挡开两支飞镖,伸脚踢开长枪,抱着岳海青,陡地跃起,后翻进火场中,志恨叫道:“恶贼那里走?”飞身往火场扑去。
地板无物可烧,只是幽幽蓝色火焰,而桌椅台凳等燃烧,熊熊火苗直逼上大殿梁上。谢霆起跳时已然选了个火势较小之处落下,落下时乌蠡刀尖一点,借势弹起。那志恨喝道:“看棍!”脚未着地便向谢霆二人斜砸下去。谢霆刀背一挡,手臂酸软,几乎拿捏不住,两人跃势受阻,落向火场之中,志恨也落下,他铜棍一点,立即踢向谢霆。谢霆乌蠡刀再点地板,抱着岳海青与志恨交脚。霍霍霍霍,刹那间已交四脚。
这一回落下,谢霆用了内力,刀尖直插入青砖地板固定。志恨单棍着地却是无法保持平衡,右手一压一松,借棍弹势跃至半空中。
谢霆等的便是这一刻,右手发力一弹黑刀跃向后厅。如此边点边跃,逃离火场。那志恨哇哇大叫,眼看敌人要远离,不顾火烧双脚落起跃,飞向抱柱,双脚蹬踏,反向一蹬,扑击而去。
见他如附骨之蛆,阴魂不散,谢霆怒不可退,半空中陡地使个千斤坠,与岳海青齐齐坠下,两脚直站于火场中,将岳海青抱于腋下,举刀蓄势待发。
志恨没想到对方有这一着,追得正猛,身在空中无法改变,只好硬着头皮扑下,叫道:“恶贼受死!”长棍直点。谢霆举刀封挡,乌蠡刀贴上棍身一拨,将铜棍荡向外头,刀锋顺着棍身削去。志恨只好松脱铜棍,举掌拍向敌人脑袋。谢霆脸上厉色闪过,刀尖急挑,嗤的一声轻响,率先刺入志恨胸膛,刀尖从后背挑出!
志恨啊的一声大叫,
“谢霆,你的杀孽又深了一……”
最后一个“分”字没讲出来,志恨脑袋一耸,就此挂了,紧绷狰狞的脸孔,在此刻终于得放松下来,显出浓浓不甘之色,两只眼睛血红,精光隐没,戾气也在这一刻散得无影无踪。
死了的和尚才是慈祥的和尚。
那边群雄看了,纷纷呼喝,有人从大殿外边、屋顶绕过来围堵拦截。志憎惊叫道:“恶贼手下留人!”纵身而起,铜棍连点,几个起落追上。谢霆手腕一抖,将挂在刀上的志恨甩向急追而来的志憎。双脚一点,跃离火场,此时双腿裤鞋都已着火燃烧,可他感觉不到半点疼痛,出了火场顾不得灭火,即时往后殿逃去。
后殿没有豪杰,有些家丁仆人见了,逃之唯恐不及,那里敢上前阻拦,个个一见他立找地躲藏,唯怕他找过来晦气,两人轻易离开大殿,入内堂出花厅,穿廊过阁,几个起落已然奔至后花园,花园中积雪愈尺,谢霆双腿踩入积雪里踏踢,回头暂时未见追兵,放下岳海青,以雪灭火,不一会已将腿脚上的火弄熄。岳海青见其鞋袜裤管已烧得融融烂烂,露出一双黑足,十分心痛,泪珠儿一串串落下。
群雄追将上来,大声呼喊,霎时之间钢镖、袖箭、飞刀、铁锥、飞蝗石、甩手箭,各种各样暗器都向谢霆和那岳海青身上射去。
谢霆被田飞鹤凌厉劈空掌击中胸口,双腿严重烧伤,又抱着岳海青,得逃出金兰殿,全凭一股强悍之气。离开金兰殿的逃亡路上渐渐感气力衰竭,每踏出一步,都似有千斤重,但他生怕被敌人追上,仍勉力提气往山上奔逃,忽然胸中一口气喘不过来,吐出一大口血。岳海青惊道:“谢大哥,你受伤那么重,歇一歇再走罢!”谢霆此时已然精疲力尽,胸口及背心、大腿上创口赤痛,闻言长长叹一口气,死就死吧,放慢脚步,回头看山下,厚厚的积雪留下一行鲜红脚印,曼延至山脚,然而却不见敌人追来,心中一愣,想不明白是怎么回事,难道是群雄竟然没能跟上来?
原来暗器没能伤到谢霆,群雄便只虚张声势前去追赶,少林双僧、嵩山派掌门人田飞鹤、桐山双侠阮夫人等大头领都没有跟出来,群龙无首,谁也不敢真正去追赶。
有些幸存之人巴不得谢霆及早离开,既保得一条性命,也保得颜面。出了金兰殿群雄便都停下脚步,只嘴里狠狠咒骂。其实,大部分人与谢霆并无瓜葛,更谈不上仇恨,参与围攻,实在是形势所逼,旁人向前拼命,你又岂能无动于衷?
谢霆见敌人没追来,顿时放宽心,一屁股坐于雪地中,看那光溜溜的双脚,已然烧得红肿破损,一颗颗水泡布于其上,疲于奔命时不觉什么,此刻坐下来一碰即痛得入心肺。
岳海青束手无策,只是道:“谢大哥,我是不祥之人,总是累得你受那么重的伤。”谢霆苦笑道:“傻瓜,这与你何干,谢霆受伤,那是命中注定,逃不了的。”撕破外套,咬紧牙关以布缠腿脚。看着他鲜血淋漓的双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