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扫他一眼,道:“废话少说,愿赌服输,自断一臂罢。”余飞霜尖声道:“臭小子,你找死!”傻苍道:“嘿嘿,就凭你?”余飞霜气得出离愤怒,双眼吐出寒芒,全身内劲暗提,登时衣带飘动,无风自扬,蓄势以待。
周中檀大步跨出,闭着眼道:“余宫主息怒,一来我周府所藏屠龙诀已失,二来三场比拼我方赢了两场,江湖上侠士从来是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不过冤家宜结不易解,我方不要求你们留下一条手臂,也请你们放了我周府内眷,双方和解,一场纷争消弥于无形,岂不是皆大欢喜?”
余飞霜道:“别废话,这小子是谁,如果不是你周府的人,这场比拼就不算。”周盈怒道:“拼斗前你们不怀疑,输了后言而无信,讲东讲西,余宫主,如果他输给你们,该不会也对他的身份生疑罢。”
余飞霜喝道:“怎么着,我就爱这样,再啰嗦啰哩,把你们的脑袋全砍下来。”傻苍侧头斜睨,道:“看来你们想不顾声名抵赖,堂堂一个西域大派,竟然说话如同三岁小孩,丢脸之极。”
许千合道:“小子你是谁?我们有言在先,我蓝月天宫四人对阵他们四人,并不包括你在内。”圣天使圣地使听了如获至宝,齐声叫道:“对头,我们说的三盘两胜,只是在周都统兄弟及周公子夫妇四人之内挑选,并不包括你。”
周通冷笑道:“三位圣使打的好一个如意算盘,你方精英尽出,却指定我方出战的人选,太也可笑,其实蓝月天宫又何必如此费周折,你们直接指定四位周府弟子跟你们比,那不是更顺摊?”
周府众弟子与下人齐声说是,纷纷鼓噪。
余飞霜脸色转恶,恼羞成怒将手一扬:“你们既然不将蓝月天宫瞧在眼里,那便一战到底。铁衣弟子听令。”押解周府内眷的灰衣人齐声应道:“是。”
“听我号令,先把手中人质处死,再与敌人大战一场。”
“是!”
周中檀周方达等一听大惊,连忙道:“余宫主请慢动手,一切好商量。”傻苍虽然不惧大战一回,但投鼠忌器,这时亦不得不强自忍隐。丁秋芸道:“余宫主,请你明说,什么人可以代表周家出战?”余飞霜道:“周家亲属,弟子家人皆可以。”丁秋芸道:“那么你怀疑什么?”余飞霜冷笑道:“武林中第一流的高手,却在周府做一个低贱的奴仆,不觉得可笑吗?”
“凭什么我周府低贱的奴仆不能身怀绝技,凭什么说他不是我周家的人?”周盈气乎乎问道。
许千合阴恻恻道:“凭着我们手中的把柄,规则向来是强者制定,我们说什么就是什么,你们只有听从的份,否则就是人头落地。”丁秋芸嗤了一下鼻子道:“好一个强者制定规则,那么规则制定出来之后,你们遵守与否?”许千合道:“既然是我们制定的规则,当然遵守。”
余飞霜指着傻苍道:“这人自称是周府的奴仆,大家有谁能叫出他的名字?他在周府里面又是干什么的?”
周府这边没有一个人回应。
苏兴扫一眼众人,得意说道:“刚才他闯进厅上送馒头,鲁莽已极,人人眼中透出疑惑之色,然而却没有一个人出言斥责,这可正常?很显然,这人并非你周家奴仆,你们都不认识他,众位,我说得可有错?”
许千合道:“既然不是周家的人,他可有资格参与比拼?结果能算数?”
丁秋芸冷冷一笑道:“他如果是周府的人,你们便认数是罢?”澹台草道:“如果是周府的人,我认数,如果不是,那刚才的一场比拼便不算,须再赛多一场才能决出胜负。”
丁秋芸微笑着看向余飞霜,等待他的表态。余飞霜尖声细气道:“我天宫兄弟姐妹说得不错,如果他是周府的人,适才比拼就算数,如果不是,那就不算数,我说得够明白没有?”丁秋芸道:“够明白。”转头对傻苍道:“看你的。”
刹那间,一百多双眼睛齐齐注视在傻苍身上,人人都想知道这个打败圣天使澹台草的青年是谁。
傻苍心念电转,这个时候,自己周苍的身份,不认也得认,况且自从进入这座小花园,一段段旧迹片痕从脑海里跳将出来,雷雨下烈火烧塔的记忆愈发清晰,甚至连被双眼闪着绿光的蒙面人击飞的场景也时现时隐。
沉默片刻,拨弄头发,抓起一把雪在脸上认真擦拭,细心整理干净仪容,随后把仆人衣服除下,露出里面原来着装。
但见白雪皑皑的空地场中,站着一名脊梁挺直的青年,如四周白杨树一样高耸挺拨,似乎蕴含着巨大坚韧的力量。一袭长袍,玄纹云袖,白衣与黑发,飘飘逸逸,不扎半束,微微飘拂,衬着雪地中淡淡的身影,透出一股不真实之意。果敢坚定神情写在青年脸上,一双眼珠深遂迷离,似能将人融了进去。
小进子王进首先叫道:“是大少爷!”
这一叫唤声音不大,却犹如旱地雷响,场中人人听得清清楚楚,各人都呆住了,刹那间四周寂寞无声。
傻苍眼光瞧向小进子,微微一笑。王进更加肯定,冲将上来抱着他哭道:“大少爷,你来得及时啊,老夫人想得你好苦啊!”
此时此刻的周盈,看着眼前熟悉的脸孔,心中最担心的事终于